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大概三分鐘左右。
卡修一直站在門口，壓抑著體內氣魄。
直到五分鐘後，他感覺到裡麵的氣息已經穩定了下來，便推開門走進去。三兩步來到客廳，頓時看見一道赤身裸體身影。衣服已經被暴亂死牙勁擊碎，要害被氣魄遮擋。
鼻孔間縈繞著紅色氣流，一吐一吸。
這幅身軀中蘊含著強大恐怖的力量。
卡修注意到，馮琉斯身軀表麵，一共有四十四個暗紅色竅穴閃爍，猶如諸天星辰。
互相呼應，一明一暗，似乎隱有秩序。
十一個竅穴為一個階段，代表著南鬥紅鷲拳一個層次的圓滿。馮琉斯修煉這一門功法數十年，期間有過突飛猛進，有過艱難瓶頸，有過走火入魔。而現在，他終於達到了第五階段，死牙勁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凝練。
不再像是之前擊穿空氣的模糊勁力，而如同實體一般，呈現出血一樣的瑰麗色彩。
馮琉斯身體之中，虛擬經脈裡，狂暴的海量勁力呼嘯而過，如同無法抵禦的洪流。
霸道、凶猛、強悍……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運轉南鬥拳法。身體中的死牙勁竟然一股腦的湧過去，每十一個竅穴組成一條紅鏈，在手臂上纏繞扭曲。
右手小臂上，馮琉斯皮膚底下仿佛長出了四道紋身。不動的時候像是紅色鋸鏈，動的時候則像是血色毒蛇，表麵鱗片翻滾著。
他站起身，略微感覺有一些新奇。
“恭喜。”
走進來的卡修誠摯說道。
“哈哈哈……”馮琉斯開懷大笑，他此刻是真的開心。剛準備要說什麼，但感覺到全身涼颼颼的。便轉身朝著衣櫃的方向走過去。
“我先穿個衣服，等……”
劈裡啪啦！
轟隆隆！一聲巨響。
直接把馮琉斯後麵的聲音掩蓋住了。
隻見，他右手剛剛按上去。整個沉重的木質衣櫃就像是被歲月摧殘，極速潰敗。一下子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響聲，崩塌了。
卡修抓住了空中崩飛的木板，指頭輕輕捏了捏，頓時覺得軟綿綿像是木糠一樣。手指搓了搓，木屑頓時如同沙礫，紛紛落下。
這些厚重木體被分解了，被撕裂了。
一股無形勁力在瞬間摧毀了整體結構。
卡修眉頭一挑，直接轉身把金屬門把手扯了下來。隨手往馮琉斯那個方向扔過去。
門把手被接住。
完全沒有用力的痕跡。
攤開在掌心之中，無聲無息。金屬嘩啦一下潰散，變成一顆一顆灰塵大小的銀粒。
就像是被搓刀一點一點磨出來的一樣。
“……”
十五分鐘後。
穿著一身整潔服飾的馮琉斯看向卡修。
“我剛突破，陪我練練手，適應一下。”
“抱歉，肚子有點痛，先去趟廁所。”卡修麵無表情地回應道，轉身推開虛掩房門。
“那聖翡南……”馮琉斯轉頭看向另一邊。
“啊，我肚子有點餓了，下午一點拍賣會開始之前一定回來。”聖翡南瞬間就沒影了。
馮琉斯坐在位置上有些鬱悶，他剛剛不應該跟卡修握手的。第五階段的死牙勁像食人魚一樣狂暴，雖然自己已經竭力壓製，但卡修與之接觸的右手血肉直接崩潰了一半。
要知道那可是三倍格鬥家的肌肉密度。
比鋼鐵還要堅硬柔韌。
子彈、小規模爆炸都打不穿。
還好，卡修魔像密武的特性，治愈能力相當不錯。再加上他修煉的也是南鬥紅鷲拳的死牙勁，相互抵消之後，總算是愈合了。
但，緊接著卡修就死活不肯答應馮琉斯的切磋陪練請求。理由是不想在真正的戰鬥之前導致一個戰力減員，這是愚蠢的行為。
“唉，沒辦法，兩混蛋不肯幫我。那我隻能用門組織和血靈會試試手了…”座椅上，半邊身體沐浴在陽光下的馮琉斯眯起眼自語。
右手手臂上的四條血紅紋身妖異猙獰。
時間一晃。
鬱金香古董展下午的拍賣會開始了。
還是在老地方，隻不過並非展廳中。
而是整個建築前廳，整體環境呈現出階梯教室類似的模樣，可以容納不少拍賣者。
卡修三人坐在一個偏僻角落裡。他們能感覺到人群之中若有若無的危險感躁動感。
平靜之下是暗流湧動。
積蓄已久的火山口即將噴發。
一排排黑色座椅環繞，最中心靠牆處是一個弧形平台，比地麵高上一些。有穿著純黑西裝的專業拍賣人員不斷進行準備工作。
後台，諸多方便移動的古董也擺放在那裡。分門彆類，按數字標號放在不同地方。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正式拍賣開始了。
鬱金香古董展明麵上的組織人上台寒暄一番，講了大概兩分鐘退下來，掌聲熱烈。
一陣又一陣的鼓掌裡。
卡修看了一眼旁邊的馮琉斯，小聲道。
“怎麼樣？咱們準備的錢能不能壓倒門組織和血靈會，我感覺那柄劍不錯。也許可以在確保魔盒能夠到手的情況下拍一拍這個…”
隻見馮琉斯有些沉默，隔了好一會兒才用一個古怪眼神看著卡修：“你在想什麼？”
“嗯？”卡修挑起眉頭。
“要錢沒有，我喜歡更暴力一點的辦法…”
馮琉斯目光微微看向不遠處的拍賣台。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風格了。”
卡修啞然。
馮琉斯笑了笑：“跟你學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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