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兩側是零零星星的幾顆樹木,葉片被風微微吹動,在陽光下透著一絲翠綠感。
天空就像被抹布洗過一樣湛藍純粹,如同全部潑上了藍色顏料的畫板。隻有邊緣位置幾縷雲氣纏繞,被微風帶動著飄來飄去。
陽光明媚,在草地上撒落千萬碎金。大片大片綠色墓地被鋪上了一層金光,草叢植被也透出了瑩瑩的翠綠光芒,帶著生機感。
使得整片公墓群都沒那麼蕭條陰森了。
墓地正中,一座灰牆紅瓦的尖頂教堂如往常一樣矗立。頂部微微反射太陽的光芒。
“鐺!”
墓地上方傳來悠遠蕩漾的教堂鐘聲。
教堂左側的一塊墓碑前,三道身影正靜靜站立著。相隔數十米,還有一些穿著黑色服飾的壯漢低頭等待,目光不時望向左右。
“六月四日……”
風衣男子口中念叨了一聲,目光中透出一股追憶感。他緩緩俯下身體,看著這塊新立沒多久的墓碑。手指輕輕拂過碑體表麵。
上方簡潔的寫著兩行字。
“卡修·卡內奇。”
“生於131年,死於156年。”
手腹停頓,在死這個字上麵磨搓了一會兒。似乎是想把刻上去的烙印重新抹除掉。
“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老者的咳嗽。
卡修抬頭望去,赫然是一名拄著拐杖的七旬老頭。那張充滿褶皺卻又慈祥的臉,他再熟悉不過。正是平安孤兒院的老院長,是一名富有正義感,同情心,慈悲心的老者。
“請問,咳,請問你們是卡修朋友嗎?”
頭發花白的老院長步伐蹣跚的走過來。
卡修微微抬起手,示意黑桃“a”組織的槍手站在原地。他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去。
伸出手,一把攙扶住了院長。
“是的,我是卡修的朋友。我叫李維……”
“那個年輕人曾經幫過我一個不小的忙…”
卡修撒謊了,他沒有對老院長表明真正身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把普通人牽扯進來的好。自己在暗處,反而更能施展拳腳。
五分鐘後,卡修以自己朋友的身份和老院長聊了一會兒,漸漸將話題帶到傷病上。
“林特院長,您的咳嗽是怎麼一回事?”
“害,老毛病了,十年前一場風寒……”
老院長講訴起來,間或著輕咳了兩聲。
“噢,原來是這樣。”卡修笑了笑:“我這邊有著治療肺部疾病的特效藥,隻需要吃一段時間就能好,等會兒我叫人送去平安孤兒院。另外,卡修曾經幫過我一個大忙。現在我發達了,他卻不在了。這樣吧,我打算定期捐一筆錢給平安孤兒院,作為孤兒院修繕運作,孩子們衣食住行的費用。您看如何?”
“真的嗎?您可真是一位好心人!有著良善的胸襟,天使一般美好的品質。我替孤兒院的全體孩子向您道一個謝!”老院長激動的說罷,就要彎腰。卻被卡修一隻手托起來。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卡修吧。他才是那個有著良善胸襟,天使一般美好品質的人。”
卡修如是說道。
微風吹拂,刮在他鐵板般厚的臉皮上。
表情紋絲不動。
“林特院長,那種特效藥見效很快的。隻需要一兩天時間,就能把咳嗽消除。但是療程不能停止了,要一直把藥吃完才行。我這邊有一點事,就讓我的秘書帶一些人陪您去一趟…”卡修轉頭,目光和西琴對視了一眼。
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接下來怎麼辦事,如何態度。雙色玫瑰這一對姐妹花自然不蠢。
畢竟是能替代掌控一個地下組織的人。
五分鐘過去,林特老院長被西琴帶著前往平安孤兒院。整片公共墓地被完全封鎖。
卡修剛才悄悄傳輸給老院長一道生命震動能量,足夠消除身軀中的舊傷隱患。甚至能讓林特院長身體機能慢慢的年輕好幾歲。
早上九點半,楓南市西區,公共墓地。
一道西裝革履的身影被兩個壯漢押著走了進來,衣物淩亂,臉頰腫脹,異常狼狽。
他還在嘗試掙紮,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該死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容貌斯文,此刻卻異常猙獰。嘴角溢血,怒火充斥在眼瞳中。
“啪!”一個巴掌扇在了男人左臉上。
押著他的壯漢冷笑一聲:“不就是火鹿古董公司的董事嗎?以為我不知道?抓的就是你,還有你們整個火鹿古董公司。隻怕現在那個小小的公司已完全被我們黑桃a掌握……”
壯漢不再說話,大手一張,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把眼鏡男拖到一處灰色墓碑前方。
“跪下!”
“砰!”“啊!”
“特麼的叫你跪一下!”
壯漢直接一腳猛踢眼鏡男膝蓋,粗暴地強行將他壓在地上。然後轉頭恭敬的對墓碑前方的風衣男說道:“大人,人已經帶到了…”
“嗯。”金發青年麵無表情的轉過頭,用看著待宰羔羊一樣的眼神,俯視著眼鏡男。
“六月四日,一個多月前。克莫拉山地那一處卡倫卡時期的遺跡。火鹿古董公司那三個古董專員是你的手下?計劃是你製定的?”
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眼鏡男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力從上方緩緩落下,一時間忘記掙紮,冷汗遍布額頭。
他目光閃躲,完全不敢和卡修對視。
就算再愚蠢,他也感覺到事情不對了。
前方,久久未等到回應的金發青年冷笑了一聲。緩緩探出右手,搭在墓碑的頂端。
“認識這個名字嗎?卡修·卡內奇……”
眼鏡男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似乎有了一些記憶。這個名字好像是那次考古行動澤西大學古董係的一個學生,他曾經瞄過一眼。
金發青年沒有管他,而是繼續自顧自說道:“你們殺死了一個有著良善胸襟,天使一般美好品質的人。讓他不得不墮入黑暗,與邪惡如影隨形。整個人被影響,漸漸變得殘暴,漸漸變得嗜殺,漸漸變得像一個怪物!”
一隻手突然從上方探了下來,像是鐵鉗一樣抓住眼鏡男的頭發,將其半提了起來。
眼鏡男誠惶誠恐的抬頭,卻看見一雙猩紅瞳孔鑲嵌在冷若鋼坯的臉龐。和幾乎要抵在自己額頭上,大口徑手槍黑黢黢的槍管。
“彆……”
求饒的話直接被打斷。
轟的一聲,子彈射爆了一顆腦袋。
眼鏡男屍體撲通一下落在草地。頂上飄下來一句話:“所以說,這一切都怪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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