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如幕。
傾盆大雨中,比比東隱藏在胡列娜看不到的地方,望著在大雨中,失魂落魄的胡列娜,表情痛苦的吐出一口濁氣。
“娜娜,彆怪老師心狠,‘修羅皇’實在不適合你。今天之後,想必你應該不會在留念他了。你的未來裡,一定有更適合你的男子出現。”
比比東緩緩閉眼。
在她身邊,存在一層透明的光罩,將她牢牢包裹。滂沱大雨中,沒有一滴雨水落在她身上,她依舊那麼的端莊優雅。
嗡——
她閃現到胡列娜身邊。胡列娜不顧大雨,滿身泥巴的狼狽模樣,讓比比東心疼不已,輕聲呼喚道:
“娜娜······”
暴雨聲中,聽到比比東的聲音,跪在泥濘中的胡列娜先是一愣,有些不確定的回頭。
當看到比比東的身影時,一股不可遏製的苦澀從內心翻湧出來,那些強裝的堅強瞬間破碎,脆弱的想得到比比東的安慰。
“老師——”
想到這裡,戴曜輕輕一笑。
第二日。
看著有些沉默的戴曜,比比東心中一跳,問道: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戴曜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體諒一下她呢?
這種小女兒心態,換做以前,若是有人跟她說她會有這種想法,恐怕她會一笑而過,她堂堂教皇,豈會做小女兒姿態?
隻是,隨著這幾天的相處下來,那顆死寂的心漸漸複蘇,隨之複蘇的,還有少女時的心態。隻是,現在的她,可不會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她心中幽幽一歎,雖然胡列娜並沒有如預想的那樣,徹底放下‘修羅皇’,不過她卻再一次看到胡列娜與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相似。
但‘修羅皇’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任傻子都能發覺異樣,更何況是天資聰穎的胡列娜!必然會判斷出‘修羅皇’拒絕她,是因為她的指示。
“這是我應該做的。”
隻是,這份風景,隻有戴曜一個人獨享了。
二人閒聊片刻,便相擁入睡。
胡列娜猛地抱住比比東的腿,聲音悲戚的梗咽道。
“好吧,娜娜,那就依你自己的想法吧,老師也隻能給你一些建議。”
她的目光,仿佛跨過了厚厚的雨幕,看到了二人美好的未來。
戴曜感激的抱拳道:
他寧願將這朵金蓮永遠藏在自己手中,也不會給一個無法信任的人。
“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的娜娜可是當今聖女,人又美,那家夥看不上你是他的損失。”
比比東抿著嘴唇,目光一顫。她很清楚,戴曜會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她。
掠過由紫色雷霆形成的,讓小舞無法進入的圓環中,看了眼混沌青蓮平安無恙後,把目光投向了混沌青蓮旁邊的一朵新的蓮花。
戴曜驚歎道。
戴曜疑惑的看著比比東。
畢竟,每一朵蓮花都是一株逆天神物,若是給了一個他無法信任的人手中,儘管他加入了武魂殿,有比比東的保護,一旦暴露,還是會讓他寸步難行。
戴曜答道。看著愁容滿麵的比比東,戴曜心中疑惑,好奇的問道:
“你這是?”
認準一個人,傾儘所有。
戴曜點點頭。
前幾朵蓮花,都被他贈予了他的女人,這三名女子,完全值得信任,可換做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這是戴曜在獲得第六魂環之後,混沌青蓮孕育出的新一朵蓮花。
比比東目光一怔,戴曜說讓自己失望的不會是他,言下之意,讓自己失望的,隻會是自己。
divcass=”ntentadv”她輕哼一聲,好多年都沒人敢同她嗆聲了,這種感覺,與下屬之間的主從關係截然不同。見戴曜就要離去,她急忙閃現到戴曜身前道:
比比東歉然道。
“好一朵金蓮,這是一朵防禦至寶,若是一名魂師能服用它,恐怕天底下沒人能打破他的防禦。”
戴曜捋了捋朱竹清耳畔有些濕潤的亂發,笑道:
“我必須得跟你好好道個歉,你剛來的時候,我對你算計太多。不過,既然你想建立宗門,也算是為我們武魂殿分憂了。”
而且,他也無需用金蓮來增強自己人的實力。幾名侍女雖然相處了幾年,但卻沒有經曆過生死考驗,戴曜無法完全信任她們。
戴曜的打算便是借助碧鱗一族的力量,從四大單屬性宗族中招募幾支,作為建宗的根基。以便在出現意外的情況之後,還有個去處。
當金蓮在手時,戴曜甚至覺得自己有種萬法不侵,無物可破的無敵之感。
胡列娜的心意,他已經一清二楚。可她愛上的,隻是她腦海中幻想的‘修羅皇’,那個‘修羅皇’注定不會存在現實世界。
“我也有責任。”
比比東鄭重的從玉手中取下一枚戒指,放在戴曜手上道:
“這是那枚存儲五萬枚棱晶的戒指,我取走了四萬枚,還剩一萬枚。”
金蓮。
······
山穀之中。
戴曜身體略微一緊,道:
“嗯,不日我將離開武魂城,去建立一個自己的宗門。儘量拉攏在兩大帝國與我們之間的那些搖擺不定的勢力,讓他們保持中立的立場,未來我們的壓力也會小一些。”
看著胡列娜癡心的樣子,比比東心中一跳:莫非娜娜知道‘修羅皇’是因為他的指示,才拒絕她的嗎?
不可能,二人的對話她一直旁聽著,戴曜並沒有泄露絲毫。
二人戴著偽裝,一襲黑衣,行色匆匆的朝著星羅帝國趕去。
等殿門關閉之後,比比東身上那股高不可攀的氣勢陡然消失,哀歎一聲,宛若一名有著心事的普通人,對戴曜道:
“這次多謝你了。”
胡列娜越是癡情,戴曜就越想躲避她。
比比東體諒他與七寶琉璃宗的關係,實在讓他意想不到。
而戴曜卻並沒有立刻睡下,內心一沉,進入精神世界之中。
建立宗門,獨孤雁所屬的家族,能給戴曜極大的助力。而她呢?孤家寡人一個,除了自己,根本幫不了戴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