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陽升起,冰蓮消失,早已不見了童磨的身影,隻剩下身體已經殘破不堪了的戴納躺在地上。
蝴蝶姐妹連忙跑到戴納的身旁,蝴蝶忍一邊哭著一邊翻找著自己的醫療包,想要找出繃帶為他止血。
聽到身邊的哭聲,戴納煽動了一下鼻翼,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和各種藥劑的味道,戴納的嘴角微微翹起,這些味道可是整整陪伴了他三個月啊。
他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是阿忍嗎,阿忍居然還會哭鼻子啊。”
蝴蝶忍聽到戴納的聲音,想要牽起他的手,可發現他的手臂早已消失,她隻好帶著哭腔的說道:“你乾嘛,乾嘛要求送死啊,那可是上弦之二啊,你不知道這樣會死掉的嗎!”
雖然她嘴上說著責備的話,可從眼中掉落的豆大的淚珠卻怎麼也止不住。
戴納又咳出了一些血,有氣無力的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如果我不把他引走的話那麼香奈惠姐姐可是會死的,沒有辦法了,要不死一個,要不全都死,那隻鬼太強了,想要全部活下來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啊。”
一旁的蝴蝶香奈惠眼淚已經如同決堤的洪水,她捂住嘴巴,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而躺在地上的戴納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說了句:“不要告訴你姐姐,她那麼溫柔善良,一定會很內疚的。”
蝴蝶姐妹集體一愣,因為蝴蝶香奈惠就在戴納的眼前啊。
戴納已經看不見了,他以為隻有蝴蝶忍一個人趕過來了,畢竟蝴蝶香奈惠已經身受重傷,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可很顯然,他對柱的實力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戴納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弱,他細聲細氣的對著蝴蝶忍說:“忍啊,你是個好女孩,雖然平時你總是喜歡板著張臉,但我知道,你的內心是十分溫柔善良的,其實,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戴納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徹底沒了聲音。
蝴蝶忍顫顫巍巍的將手指放在戴納的鼻下,已經沒有了氣息。
蝴蝶忍隻感覺心臟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攪碎了似的,痛苦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無聲的嘶鳴,眼淚再也無法被她控製。
她想起來一年前自己與少年初遇時的場景。
“我的名字是戴納·耶格爾,姓耶格爾,名戴納。”
“我的名字是蝴蝶忍,姓蝴蝶,名忍。”
過去的場景如同鏡子一般碎裂,再也回不來了。
而蝴蝶香奈惠眼神呆滯,淚水順著光滑的臉頰滑落,各種複雜的思緒如同潮水充斥著她的心臟,裡麵,好像多了個人。
“姐姐。”
蝴蝶香奈惠木訥的扭頭看向蝴蝶忍,隻見她盯著遠方的太陽,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人和鬼是不可能共存的,我們雙方隻能存在一方。”
蝴蝶香奈惠一直堅持著人和鬼可以和平相處的理念,可現在她動搖了。
就在此時,帶戴納的身體突然消失了,隻留下一地血跡。
蝴蝶姐妹都看傻眼了,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到底發什麼什麼。
剛剛還在這的呀,那麼大個人咋就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