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克等人很快就退走了,他們知道戴納想做什麼,所以都退的很遠。
等到弗洛克等人徹底遠離自己之後,戴納這才緩緩走到貝特霍爾德身前。
看著躺在地上失去四肢如同一條死狗的貝特霍爾德,戴納的神情有些複雜。
當初之所以將萊納放走,將貝特霍爾德藏起來,其一是為了防止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那群老東西逼迫希斯特裡亞獲得巨人之力,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其二便是製造萊納和貝特霍爾德都逃走了的假象,艾爾文這群人一定能打探到萊納已經重返戰場的消息,他們下意識的就會認為貝特霍爾德也同樣逃回了馬萊,但他們卻根本打探不到超大型巨人的蹤跡,這遲早會讓他們心中生疑,但這根本無所謂,因為貝特霍爾德早已被戴納的人藏了起來。
想要複製原著中的方法發動地鳴,就必須成為擁有著王血的智慧巨人。
戴納的腦海中,昔日同窗時的一幕幕畫麵破開塵封的記憶回憶,再次展露出來。
就算是戴納,此時也難免的有些悵然若失。
少年抬著頭,望著那億萬從天而降的水滴,忍不住感歎著。
“貝特霍爾德,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嗎?”
貝特霍爾德眼神依舊呆滯,整整四年的藥物注射,一遍又一遍的摧殘著他的神經係統,如果不是他身懷巨人之力,恐怕早就死了。
以他現在的情況,死亡說不定才是真正的解脫。
貝特霍爾德落得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拜戴納所賜。
戴納本人也沒想過辯解什麼,做了就是做了,現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的。
戴納下意識的從懷中掏出一根香煙,但他很快就意識到,漫天的雨水並不允許他在此地吞雲吐霧。
隨手將淋濕的香煙扔掉,戴納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那是我剛開始纏著阿尼教我格鬥術的時候,為了能從那家夥那裡偷學點東西,我可是一路尾隨到了你們的住所,那時候阿尼煩的我不行,老師揍我,我們第一次見麵也就是在那個時候。”
說到這戴納的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絲笑意。
“那天我纏著阿尼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你和萊納,我現在還記得你們見到我跟阿尼站在一塊時詭異的眼神,那時候我不懂,現在多少能理解一些了。”
躺在地上的貝特霍爾德的四肢斷口處不斷的冒著白色的蒸汽,這是巨人之力在治愈他身體的標誌。
“你這小子木訥的很,明明一直喜歡著阿尼,卻一點表示都沒有,藏得是真深啊,就連我都沒看出來。”33??q??.????
回憶著往事的一幕幕,戴納不禁苦笑一聲。
“那時候的我其實也沒比你好到哪裡去,腦子木的一批,儘管早就察覺到了你看我和阿尼在一起時的眼神不對勁,卻根本沒上心。”
地麵上的貝特霍爾德眼神動了動,雨水似乎讓他恢複了幾分神智。
“戴......納.......”
貝特霍爾德顫顫巍巍的念出了戴納的名字,儘管現在的戴納麵目儘毀,聲帶也受到了巨大的損傷,可貝特霍爾德就是感覺這個人是戴納。
戴納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轉而笑容緩緩退去,繃帶後方的肌肉再次恢複了平靜。
場麵短暫的陷入了沉默,戴納沒有說話,貝特霍爾德也沒有再開口。
貝特霍爾德望著漆黑的天空,兩行清澈的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流淌而出。
這四年對他來說無疑是如同噩夢一般的四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給他注射精神抑製的藥物,時不時的還會砍掉他的四肢,讓他體內的能量不足以供他變身。他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四年,這四年中他無數次想要自殺,可巨人之力卻不允許他這麼做。
儘管意識很模糊,但他還是保留了一絲微弱的意識,可就是這一絲微弱的意識險些將他逼瘋。
“戴納,你說......我們到底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戴納沉默了片刻後,最後輕輕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