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聞聲回眸,淡漠的神色瞬間回溫,對電話那邊的人低聲說:“轉告傅羽泠,我不會見她。”
兩個多月了,傅羽泠還不認罪,堅持要見到傅寄忱才肯交代那些他們查不出來的細枝末節。傅寄忱也很堅持,不會再見她。
助理小雨看到傅寄忱在房間裡,趕忙把沈嘉念的東西送進去,匆匆跟傅寄忱打了聲招呼就溜了。
沈嘉念反手合上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人,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麼沒告訴我你要過來?”
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傅寄忱舉起手機示意:“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
沈嘉念捂著額頭,眼含歉意:“我給忘了。”
她在片場一般不接電話,那麼多工作人員,被人聽到了影響不好。先前在訓練基地,她和傅寄忱通電話被佟嫣看見了,佟嫣逮著機會就問東問西,自那以後她格外注意。
原本是想著等下戲了再給他打過去,但她太累了,坐在回程的車上眯了一會兒,徹底忘了這件事。
傅寄忱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怪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麵頰:“臉怎麼是紅的?”
沈嘉念又打了個噴嚏,這種感覺很熟悉,過去經曆過多次,她苦笑一下,道:“我可能感冒了。”
傅寄忱臉色嚴肅,打電話叫前台送來體溫計,給她一量,三十八度多。
“那個趙雨是怎麼照顧你的?”他壓製不住脾氣,“不行就換個人。”
“不怪小雨。”沈嘉念深知助理的無辜,“今天下午拍一場沐浴過後的戲,要求頭發是潮濕的狀態,因為對手戲演員不停ng,化妝師一直往我頭發上噴水,衣服都浸透了。”
她穿著打濕的冰涼涼的衣服拍了大半個下午,寒氣入體,以她的體質難逃感冒。雖然現在已是五月底。
傅寄忱倒了杯熱水給她:“喝完我送你去醫院。”
“我吃藥就好了。”沈嘉念抿了口熱水,“行李箱裡有。”
傅寄忱薄唇緊繃著,找出行李箱裡的藥,都裝在一個防水收納袋裡,各種感冒藥都有。
沈嘉念吃了藥,去浴室泡熱水澡,腦子暈乎乎的,忘了帶睡衣進來。泡好了,她用浴巾裹住自己:“傅寄忱,你在外麵嗎?”
“嗯。”
“……我沒拿睡衣。”
“等著,我給你找。”
傅寄忱拉開衣櫃,取出一套棉質的睡衣,直接推開衛生間的門。
滿室氤氳著熱氣,沈嘉念洗過的頭發裹在乾發帽裡,白裡泛紅的臉頰上還沾著水珠,白色浴巾圍在胸前,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圓肩。
傅寄忱心無欲望,把睡衣放在凳子上,叮囑她快點穿上,先出去了。
坐在沙發裡,他盤算著回頭得找個醫生給沈嘉念好好調理身體。
沈嘉念穿好睡衣出來,手裡拿著吹風機。傅寄忱見狀起身,拿走吹風機,把她按在床邊坐下,幫她吹頭發。
他做這些事總是有股違和感,操控股市的修長手指穿過她發間,輕輕撥拉,讓熱風灌進去,吹乾她的發。
他眼睫低斂,神情專注,像在做一件精細的事。
嗡嗡聲裡,沈嘉念昏昏欲睡。
兩個月前,她和傅寄忱冷戰過,應該說,是她單方麵冷著傅寄忱。因為傅羽泠那件事,她短時間內過不了心裡那關,無法麵對傅寄忱,於是選擇逃離他,跟其他演員一樣,住在訓練基地附近的酒店。
傅寄忱每天忙完了公司的事過去找她,也不說話,扮演個啞巴默默陪著她。
明明兩人麵對麵,他有話想跟她說,還得從懷裡掏出簽字筆,用酒店房間裡提供的紙,寫紙條給她。
半個月下來,寫了厚厚一摞紙,她一顆心再也硬不起來,就這麼被他軟化了。
吹風機的噪音戛然而止,沈嘉念從回憶裡抽離。
傅寄忱梳理著她鋪滿背部的柔順長發:“肚子餓嗎?”
沈嘉念眯著眼:“想吃點熱乎的湯麵。”
傅寄忱:“我跟程姨說,讓她煮好了送來。”
程錦住的那間套房裡有小廚房,每天都有新鮮的食材供應。
沈嘉念點頭,傅寄忱去放吹風機。
手機響了,沈嘉念拿起來看,劇組的群裡在刷屏,消息滾動的速度很快。
今晚的夜戲取消了,有個景沒搭好,有人提議晚上聚餐,一呼百應。
開拍以來,大家一直保持著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還沒一起吃過一頓飯,便艾特了全體成員。
divcass=”ntentadv”汪克倫導演要剪片子,不去湊熱鬨。真實原因是他估計自己去了,那些人不自在,不如讓他們趁這機會好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