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已經有好些年沒正兒八經地過過生日了,領證那天,沈嘉念看過他身份證上的信息,知道他的生日是9月22日。
再過不久,她要跟隨交響樂團去悉尼演出,想趁著出國前,給他過個生日。
至於生日禮物,傅寄忱似乎什麼都不缺,她實在不曉得送他什麼好。
為此,她還特意找柏長夏商量過,讓她幫忙想一想,還問她,她老公生日的時候,她送了什麼,想要參考一下。
柏長夏的回答非常簡單,打開老公的購物車,把他心儀的但是沒下單的東西偷偷買了……
於是,趁著傅寄忱去衛生間洗澡,沈嘉念瞅了瞅他放在床頭櫃上正在充電的手機,腳步輕輕地過去,將它拿了起來,時不時偷瞄一眼衛生間的方向,以防男人突然出來。
她第一次在未經傅寄忱允許的情況下偷看他的手機,心裡難免緊張,跟做賊的心理有點類似。
傅寄忱的手機密碼她知道,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輸入,鎖屏解開,跳到主頁麵,下載的app少得可憐,一眼望到底,壓根沒有購物軟件。
果然,傅寄忱這人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他不需要自己購物,想買什麼,交代一聲下去,助理和秘書會為他辦妥。
沈嘉念嘴角下撇,泄了氣,剛想把手機放回去,衛生間的門毫無預兆地“哢噠”響了一聲,她以為自己太緊張幻聽了,猛地扭過頭去。
傅寄忱衣衫不整地出來,一抬眸就瞧見沈嘉念手裡拿著手機。
沒看錯的話,那是他的手機。她的手伸到床頭櫃上方,不知道是把他的手機放回去,還是剛拿起來。
“你、你怎麼這麼快就洗完了?”沈嘉念底氣不足地說了一句,還不小心結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麼勁兒,明明沒乾壞事。
傅寄忱挑起了眉梢:“還沒洗,忘了拿睡衣。”
沈嘉念眼睫微顫,瞄了一眼他身上的襯衣,確實不像是洗完澡的樣子,更像是剛解開全部的紐扣,突然發現睡衣沒拿,走了出來。
視線從他肌理分明的腹部收了回來,沈嘉念大腦宕機,過了好幾秒,才假裝無事地把他的手機放回床頭櫃上,然後欲蓋彌彰地開口解釋:“我手機沒電了,用你的手機查個東西。”
“哦——”傅寄忱黑眸裡藏著戲謔的笑意,拖長了語調,“查到了嗎?”
話都說到這裡了,沈嘉念隻能硬著頭皮把謊言圓回來,她端正地坐到床邊,兩隻手故作放鬆地搭在膝蓋上,然而,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又嚴肅,整個人顯得很違和:“查到了。”
笑意從傅寄忱眼角跑了出來,他就這麼敞著衣襟,露出大片肌膚,走到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
沈嘉念以為他在查看自己翻看他手機的痕跡,想要解釋,一時又無從解釋。
她不知道的是,傅寄忱隻是查看了一下手機的電量,確定不需要再充電,就把充電線拔了,把手機遞給她:“想看就看,不用偷偷摸摸,隨便看。”
沈嘉念從他這句話裡品味出彆的意味,覺得他誤會了什麼,語氣冤枉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在調查你吧?”
傅寄忱:“調查我什麼?看我有沒有跟彆的女人聊天?”
“我……”沈嘉念一口氣提起來,差點嗆到自己,他果然誤會了!
“想查什麼都沒關係。”傅寄忱見她遲遲不肯接過手機,抓起她的手,把手機塞到她手裡,眼睫低垂著,眸色很深,眼裡的笑意一直未散,語氣低低緩緩的,像是在故意蠱惑人,“說真的,你這樣……”
沈嘉念的思緒被他帶跑偏,順著他的話問:“我這樣怎麼了?”
“你這樣,我隻能說,我被取悅了。”傅寄忱思索了一會兒,找不到合適的形容,但他的的確確感到愉悅,所以說“被取悅了”也沒錯。
沈嘉念粉唇微啟,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該解釋自己沒有調查他,還是該說他這人也太容易被取悅了。
傅寄忱的話還沒完,繼續說道:“說明你在意我。”
他的妻子在意他,他怎麼可能不高興。
沈嘉念無力解釋,把他強塞到她手裡的手機放到床上,靠轉移話題揭過這一茬:“你不是要洗澡嗎?怎麼還不去?”
她聽見衛生間裡的花灑還在放水。
傅寄忱看了一眼被她隨手丟到床上的手機,沒有按照她的意思換話題,而是問道:“你不看我手機了?”
“我就沒打算看!”沈嘉念深吸氣,“你怎麼就不信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