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人的交響樂隊現場演奏悠揚舒緩的協奏曲,於賓客而言,視覺和聽覺都得到了盛大的享受。
divcass=”ntentadv”一身純黑色手工西裝的傅寄忱站在鮮花拱門下,靜靜等待著他的新娘。
當交響樂的曲調來到高潮部分,紅毯儘頭緩緩走來兩道身影,沈嘉念穿著潔白的華麗的婚紗,一手握著捧花,一手挽著裴澈的手臂走上紅毯。
裴澈帶著母親周若在新西蘭定居了,當初分彆時,周若跟沈嘉念說過,將來無論他們在哪裡,如果她有一天要結婚,一定記得通知他們,他們會作為家人送她出嫁。
此刻,裴澈就是以兄長的身份,領著她走向她的另一半。
從小到大,裴澈在腦海裡想象過無數次他和小念在婚禮上的畫麵,從未想過會如眼下這般,小念挽著他的手臂,他帶著小念,把她的手交到另一個男人手裡,就如同把她的下半生托付給另一個男人。
不遠處,那個男人注視著小念,深邃眼眸裡有愛意流淌,從此以後,將會是這個男人與小念相伴到老。裴澈以為自己會嫉妒,但是沒有,他是真的放下了、釋然了,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或許,他也會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或許,就在不久的以後。
不知不覺,短短一截路已經走完,裴澈抬眸,那個男人伸出了一隻手,裴澈握住搭在臂彎裡的那隻小手,交到那個男人掌心裡。嘴唇動了動,裴澈想交代一些話,到最後什麼也沒說,他想說的那些話那個男人應該都明白,沒必要贅述。
傅寄忱握住沈嘉念的手指,隔著頭紗,他也能看清她動人的雙眼。
在主持人的領導下,一對新人念完結婚誓詞,彼此交換戒指。聽到主持人說,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台下的賓客紛紛露出笑容,有的甚至自發地鼓起了掌。
沈嘉念抬起一雙含羞帶怯的眼眸,望向傅寄忱,心跳怦怦然。
傅寄忱唇角帶笑,指尖捏住頭紗一角,隻掀起一半就停住。
頭紗遮擋了新娘子的眉眼、鼻子,隻露出嫣紅的唇瓣,新郎微微低頭,在她唇上克製而珍重地輕輕一吻。
年輕的賓客吹起了口哨,人群中不知是誰高聲說了句:“傅大也太小氣了,都不讓我們這些人目睹新娘子的真容。”
傅寄忱聽到了,輕笑一聲。他確實很小氣,不想讓更多人看到她的美。
兩人在鮮花拱門下深情對視,傅寄忱握著她的雙手,終是沒忍住,將她抱進了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嘉念,你今天真的很美。”
漫天的花瓣撒下來,帶著馥鬱的芬芳,雪花一般落在兩人的頭頂、肩膀,雪白的婚紗裙擺上很快落滿了玫瑰花瓣,像是換了件新的婚紗,那樣夢幻唯美。
沈嘉念鼻子突然泛酸,雙手摟著傅寄忱的脖頸,臉埋在他肩膀上,帶著鼻音的聲線裹著不滿:“就隻有今天很美嗎?”
傅寄忱否認得很快:“當然不是。我的老婆每天都那麼美。”
沈嘉念:“以後年紀大了,不美了怎麼辦?你就不喜歡了嗎?”
傅寄忱無奈一笑,配合著耐心回答:“傅太太,你要搞清楚一點,等你年紀大了,我的年紀隻會更大,該擔心被嫌棄的人是我,不是你。那時候,難道你就不喜歡我了?”
“說不定哦……嘶。”
違心的話剛說出口,沈嘉念就感覺到摟在她腰間的手掌猛地收緊力道,婚紗本來就重,她快要被勒得不能呼吸了。
傅寄忱鬆緩了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齒道:“你敢。”
沈嘉念笑了笑,很清楚自己是在無理取鬨。
過了會兒,她煞風景道:“我們要這樣抱多久?”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很多賓客都在看他們,那些賓客的目光那麼耐人尋味。
“不知道。”傅寄忱笑得灑然,“天荒地老吧。”
他們到底沒有擁抱到天荒地老,主持人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提醒,新娘該扔捧花了。
沈嘉念嫌頭紗阻礙視線,自己動手掀起,背過身去,揚手將捧花從頭頂上方拋出去,然後轉過身來,便看見趙順宜以身高優勢接到了捧花,高高舉起來,向沈嘉念晃了晃,臉上的笑容那樣燦爛。
沈嘉念以手掩唇,笑靨如花。
身上的婚紗實在太過累贅,沈嘉念打算回套房換上輕便的禮服,再來跟賓客致謝。
她癱坐在梳妝台前的沙發椅上,等待著造型師過來幫她重新做造型。
柏長夏接了個電話出去了,趙順宜也不知去了哪裡,房間裡隻有沈嘉念一個人,她托著腮,等得有點無聊。
身後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沈嘉念以為造型師到了,坐直身子掀起眼簾,麵前的鏡子裡出現尹書瑤帶著恨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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