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傭看清那張洗淨的臉,白嫩又精致,不禁低呼:“好漂亮啊。”
周容珍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珍姨平時表現得太過溫柔寬容,少有發脾氣的時候,這裡又沒其他人,先生去書房處理工作了,女傭假裝沒看到珍姨的警示,小聲道:“說的是實話,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孩,皮膚跟牛奶一樣白。她是先生的什麼人您知道嗎?”
“嘖。”周容珍皺了眉,語氣重了些,“以往跟你說的話全當耳旁風,還想不想留在這裡工作了?”
女傭吐了吐舌,捉起床上女孩的手,用棉布毛巾輕柔地擦拭。
之後上藥的工作,周容珍嫌彆人毛手毛腳不夠細致,親自來。
淩晨兩點多,書房亮如白晝。
傅寄忱端起手邊不再冒熱氣的咖啡啜了一口,眉頭微微蹙著,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的光映在英俊的麵龐上,將他眼底的陰沉照得一覽無餘。
他握住鼠標,刪掉一封來自北城舊部的郵件。
傅家的人沒一個好惹的,他不過離開集團總部半年,那邊就大動作不斷,二叔、三叔、姑姑,連同他們的子女明爭暗鬥,都想當掌權人。
人都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傅家的人打起架來,就算不是小鬼也得遭殃。可惜了沈氏集團,白手起家做到這個地步不容易……
傅寄忱關掉書房的燈,一邊走一邊按捏後頸,舒緩僵硬酸疼的神經。
路過某間客臥,他止了步子,略作猶豫,伸手推開那扇門。
一盞壁燈散發著昏黃幽微的光,床上的人在被子裡縮成一小團,幾句囈語在萬籟俱寂的夜晚響起。
原本隻打算看一眼,傅寄忱改變主意走進去,坐到床沿聽得更清晰。
“媽媽……媽媽……小念好想你……”
床上的人身體微微顫抖,秀眉緊鎖,一臉痛苦的模樣,眼角有清淚淌下,順著白嫩肌膚滑到耳際。
傅寄忱拿過床頭櫃上的紙巾盒,抽出一張給她擦淚。
寬大的手掌驀然被一隻柔軟滾燙的手抓住,那道悲慟的聲音斷斷續續呼喚:“媽媽……可不可以……再給我讀一遍小王子。”
傅寄忱另一隻手覆上她的額頭,傳遞過來的溫度不對勁,叫肖景山說準了,她果然發起了高熱。
沈嘉念做了個夢。夢裡媽媽還在,坐在她的床邊,捧起一本硬紙封麵的《小王子》,裡麵有彩色插畫。媽媽嘴唇翕動,讀著書裡的文字,她的雙耳卻像是蒙了一層水霧,什麼也聽不見。
媽媽讀著讀著,身影越來越淡,像一團霧被風吹散,她著急地呼喊,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卻是徒勞。
“媽媽,不要離開我!”
沈嘉念的手在半空揮舞,緊接著渾身一顫,從夢境中驚醒,不夠清明的視線裡出現一抹深藍色。刹那間,巨大的恐懼包圍上來,她恍惚以為自己仍被困在那個變態的牢籠裡,沒有逃出來。
她記得,那個變態穿著一件深藍色浴袍,一步一步靠近她。
沈嘉念渾身汗毛倒豎,不管不顧地拳打腳踢:“畜生!滾開!不要碰我!”
“啪”的一聲,來不及退開的傅寄忱生生挨了一巴掌,白皙的麵龐霎時多了幾個鮮紅指印。
傅寄忱:????????就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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