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不情不願地跟著祝一瀾,上了她的車。
在車上,她給傅寄忱打電話,第一通沒接,她打了第二通,那邊接了,她直接說道:“我不想去參加婚禮,可不可以不去?”
尹書瑤的婚禮,她舅舅和舅媽肯定在場,她不想再見到那一家人,更不想讓他們看到她和傅寄忱一起。
正在開車的祝一瀾分神看了她一眼,她沒聽錯,沈嘉念竟然拒絕了老板。
電話裡,傅寄忱語調慵懶,說出來的話卻不容置喙:“不可以。”
他就這麼喜歡強人所難?沈嘉念氣得掛了電話,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低聲咒罵:“神經病。”
祝一瀾滿臉詫異,又看了她一眼。
沈嘉念氣糊塗了,跟她視線對上的一瞬,問道:“他對你也這樣嗎?”
“什麼?”祝一瀾沒聽懂。
“我說傅寄忱,私下也經常要求你做不願意的事?”
祝一瀾愣了愣,她這話聽著怪怪的,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那天晚上在薔薇莊園,我找老板是工作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祝一瀾語氣淡淡地解釋。
沈嘉念錯愕地看著她,她那晚從傅寄忱臥室裡跑出來,衣衫淩亂,眼眶泛紅,發絲和妝容失了以往的精致,明顯一副受欺負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誤會她和傅寄忱在裡麵做了什麼。
祝一瀾目視前方,手指輕敲方向盤,思索著該怎麼替自己挽回尊嚴,思來想去,找不到好的說辭,乾巴巴地說:“我對忱總是一廂情願,除此以外,沒有彆的。”
沈嘉念沉默了一路。
目的地是一家高奢品牌店,開在商場裡。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祝一瀾下來,鎖了車往電梯走去。
祝一瀾走路腳下生風,沈嘉念勉強跟上她的步伐,進了電梯轉個身站好,看她按了五樓。
“你呢?”祝一瀾突然問,“跟忱總在交往?”
說話時祝一瀾沒看她,眼睛盯著電梯上方不斷跳躍的數字。
沈嘉念回答不上來,她和傅寄忱……交易而已,連感情都沒有,談何交往。這些她當然不可能跟一個外人講。
她和祝一瀾的交情沒深到那個地步,隻能沉默以對。
祝一瀾也不是非要一個答案,沈嘉念不肯說,她就當沒提過。
電梯在五樓停下,兩人走出去。
“這邊。”祝一瀾來過多次,對周圍的方位很熟悉,指著右邊對沈嘉念說,“這個牌子比較適合你。”
沈嘉念跟她進了店裡,一個穿深藍色套裙的導購員過來,親切地打招呼:“祝小姐,您和朋友過來了?挑禮服嗎?”
“幫這位挑幾件禮服,宴會上要用。”祝一瀾把沈嘉念推到前麵來。
導購員目光移到沈嘉念臉上,頓感眼前一亮。每天接待形形色色的女顧客,長相漂亮又氣質絕佳的不是沒有,但像這一位這麼出挑的,真沒見過。
“這位小姐皮膚白,樣貌出眾,身材比例纖細勻稱,感覺很多風格都適合她。”導購員以往誇讚客人多多少少帶著誘導消費的意圖,這回是真心實意。
祝一瀾在店裡瀏覽一圈,問沈嘉念:“有看中的嗎?”
沈嘉念還沒開口,導購員就熱情推銷起來:“您可以試一下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上個星期剛從歐洲那邊運過來的貨,走秀款,全球限量。昨兒晚上一個女明星的造型師來借,我們店長都沒給。”
導購員邊說邊領她們到一片稍顯開闊的區域,玻璃櫥窗裡,人形模特上掛著一件煙藍色紗裙。紗非常輕薄,如雲似霧,穿在身上似乎能透出皮膚的顏色。上身和裙擺錯落有致地點綴了立體的淡粉色和薄荷綠色的絹花,枝葉則是由光澤的絲線刺繡而成。
整條禮服裙仙氣、高雅、華美,導購員都能想象穿到沈嘉念身上有多驚豔。
“就要這一件吧?”祝一瀾轉頭征詢沈嘉念的意見,“另外再挑兩條彆的,留待日後的重要場合穿。”
候在一旁的導購員聞言,頓時兩眼放光。
沈嘉念以前經常和閨蜜飛國外看高奢品牌秀,對秀款的禮服有一定了解,眼前這條光看材質和設計就不便宜。若是知名設計師的作品,品牌效應加上個人名氣就更貴了,七位數應該跑不了。
娛樂圈裡的女明星走紅毯一般都是借去穿,完了再還回來,直接買下未免太奢侈。
“要不還是……”
沈嘉念話剛出口,還未說完,身後倏然傳來一道熟悉又傲慢的女聲:“這條禮服我要了,麻煩幫我包起來。”
沈嘉念渾身一僵。
無需回頭去驗證什麼,她知道說話的人是尹書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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