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安排了六個座位,唯有傅寄忱這一桌是個例外,除了他和身邊的沈嘉念,就隻有姍姍來遲的陸彥之。
陸彥之坐下來解開了西裝紐扣:“臨時簽了份合同,差點來晚了。”
divcass=”ntentadv”“不急,珍品都是壓軸出場。”
傅寄忱長腿交疊,一隻手隨意搭在膝上,袖口露出的黑繩鬆鬆纏繞在腕間,白玉獅子垂下來,被他習慣性握在掌心裡把玩。
“那倒是。”陸彥之笑笑,放鬆下來。
祝一瀾拿來拍品的冊子,暫時沒她什麼事,微微彎腰低聲說:“忱總,我先去後麵,您有事再叫我。”
傅寄忱低淡地回了一聲“嗯”,祝一瀾轉身朝後麵走去,身影很快湮沒在昏暗光線裡。
沈嘉念剛收回視線,手就被握住了。傅寄忱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那隻把玩玉雕的手撓了下她的手心兒。
“乾什麼?”沈嘉念小聲問。
傅寄忱把桌上記錄拍品的冊子推過去,手指在上麵點了點:“看看有沒有相中的。”
沈嘉念的視線在冊子上大致掠過,花裡胡哨的字畫古董藝術品,她不感興趣,唯獨其中一架大提琴吸引了她。
她沒表現出來,搖了搖頭說:“沒有。”
傅寄忱:“一件兒也沒相中?”
沈嘉念還是那兩個字。
陸彥之端起茶水喝了口,看著沈嘉念笑道:“你跟傅大客氣什麼,他最不缺的就是錢,我教你,一會兒就挑最貴的舉牌子。”
沈嘉念知道他想拍的畫是哪一幅,故意指著冊子上那幅畫說道:“那我要《青山白鳥圖》。”
陸彥之嗆了一下。
傅寄忱嘴角輕勾,看了他一眼:“你招惹她乾什麼?也就看著乖巧。”
陸彥之深以為然,不打算再逗沈嘉念了,萬一把她惹毛了,搞不好她真要拍下他看中的那幅畫。以傅寄忱眼下對她的寵愛,多半會依她。
拍賣會快開始了,尹書瑤與秦藩一同進入大廳。尹書瑤想挽住他手臂,被他一抬手避開了。
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架勢,讓尹書瑤臉色有些難堪。
她抿唇隱忍,緊挨著他往裡走,兩人貌合神離。
今日前來拍賣會是受了公公秦鐘天的囑托,拍下一幅畫,留待下個月送給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秦藩原本不打算帶她來,是她搬出老太太的指令給他施壓,才讓他應允。
新婚那一晚所受的屈辱到現在想起來都難以平複。秦藩其人,以往隻聽說風流多情,她想著終歸是豪門世家培養出來的接班人,骨子裡是知曉分寸的,誰知道……誰知道他那般荒唐無忌,結了婚也不收心,公然帶女人回他們的婚房。
聽著丈夫和其他女人翻雲覆雨,尹書瑤隻覺得是種酷刑,剜心之痛不外如是。
她先前設計秦藩的事被抖了出來,秦藩現在對她厭惡至極,整日裡沒個好臉色,說話也總是刻薄傷人。
是她有錯在先,她認了,如今隻能伏小做低哄著他,期盼有朝一日他能被她暖化,回心轉意。
走到前排,尹書瑤一抬眼就瞧見首位坐著傅寄忱和沈嘉念。傅寄忱側頭對著沈嘉念說了些什麼,她看向他,板起小臉。
遠遠望去一幅情深意切的畫麵,比她和秦藩更像一對新婚夫妻。
真是冤家路窄。尹書瑤恨恨地想。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