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沒看錯，那就是沈嘉念。
傅寄忱搖頭失笑，一行人出了公司大門，分坐幾輛車。
“小念，你彆走，彆離開我好不好？”裴澈不顧身體的疼痛，手臂死死地鎖住她，生怕稍微鬆懈她就消失了，“失去你，我不知道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
沈嘉念無視他們打量的目光，退讓到一邊，等人走光了再進去。
沈嘉念配合護士，將人弄到病床上躺好。
跟著醫生進來的護士看見沈嘉念淚流滿麵，正有些困惑，聽到她說要走，下意識嘀咕了一句：“那病人怎麼辦？”
沈嘉念聽到了護士的話，但她沒有回頭，緊緊握著包包提手，毅然決然地走出了病房，走出了住院部大樓，走到醫院外麵。
總裁專屬電梯到了一樓，沈嘉念等的電梯也到了。
瞿漠無意聽老板跟沈嘉念打電話，掏出手機隨便看看新聞，轉移一下注意力。
裴澈緩了緩咳得快要炸掉的肺，他怕有些話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小念，我願意放棄裴家的一切，我們找一個宜居的城市，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好不好？”
“吃過午飯了嗎？”
沒多久，護士來了。
“裴澈，你剛回國，隻是還沒適應現實，等時間久了，你就能往前走了。”沈嘉念背過身去，醫生剛好到了，她也就不必再麵對他，“我走了。”
“你鬆開，我去叫醫生。”沈嘉念怒道，“你想死在這裡嗎？”
他現在還不能出院，需要人照顧。
傅寄忱偶爾頷首應和，目光不經意瞥向一處，剛走進電梯的那個纖瘦身影似乎是沈嘉念？
沈嘉念的心臟被他幾句話攪得天翻地覆，臉上刻意偽裝的冷漠出現裂痕：“你彆說了，留點力氣。”
沈嘉念無奈留在病房裡等醫生過來，看著折騰一番後臉色更蒼白的裴澈：“我昨晚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她扔下包，兩手並用抱住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扶起來，奈何力氣不夠，試了幾下沒能拉起他，準備按鈴叫護士過來，卻被他一把抱住，緊緊扣在懷裡。
沈嘉念還是不答。
護士呼口氣，交代她：“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他做檢查，你把人看好，彆再讓他亂動了。”
他說了很長一段話，最後一個字落地，劇烈咳嗽起來，看著幾乎快斷了氣。
他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是他沒有看清，或許他看清了，但無法接受失去她這個事實。
裴澈腦袋偏向她那一側，目光直直地盯著她，隻問她一句：“小念，你還愛我嗎？”
大老板的女朋友，誰不好奇？
公司裡可是有不少關於忱總如何寵愛這個小他七八歲的女朋友的八卦，見到真人了，那些道聽途說的八卦就顯得可信了幾分。
“來公司了？”電話裡男人醇厚的聲音就貼在耳邊。
“沒。”沈嘉念情緒有些低迷，“早飯吃得晚，還不餓。”
沈嘉念恍惚了一陣，搖了搖頭：“不好。”
十點多的時候他給她打電話，她還在家裡睡覺，怎麼突然來公司了，不是說了給她請一天的假嗎？
瞿漠啟動了引擎，即將駛離，傅寄忱突然抬手示意他等一下，而後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給沈嘉念打電話。
冷風刮來，臉上的淚被吹乾，隻剩下繃緊的皮膚，像一塊麵具蒙在臉上。
車廂裡，傅寄忱交疊著一雙腿靠坐在座椅裡，眉目柔和，褪去了那會兒在會議室裡嚴肅板正的表情。
另一邊，專屬電梯裡走出一群人，五六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著一個優雅矜貴的男人，那些人微微偏頭跟中間的男人低聲交流。
瞿漠趕忙收起了手機，雙手握住方向盤把車開出去，想了想，猶豫不決道：“忱總，有個事……”
傅寄忱蹙起眉頭，神色不耐：“有事就說，吞吞吐吐的。”
“沈小姐和裴家那一位上新聞了，就在剛剛。”這屬於私事，不是公事範疇，瞿漠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多嘴，因而說完心裡有些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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