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沈嘉念點點頭,跟她道謝。
護士走後,程錦提著保溫桶到跟前來:“先生昨晚吩咐過了,今天讓廚師多做了幾樣早點,生病了更應該多吃點補充營養,沒胃口也得吃。”
沈嘉念笑著說好,下床去衛生間洗漱。程錦不放心,扶著她過去。
上午十點多,程錦去辦理出院手續。
隻住了一天,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沈嘉念換上自己的衣服,坐在疊好被子的病床上等她,受傷的腿搭在床單上。
出太陽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籠在身上像披了層棉被,暖洋洋的。
沈嘉念眯著眼曬了會兒太陽,沒等來程錦,起身慢吞吞地走出病房。
vip病房所在的樓層比較安靜,幾個醫護人員路過,留下低低的議論聲:“裴氏的董事長今年不到五十吧,怎麼就突然中風了,唉……”
“他之前就住過一次院,身體沒複原吧,受不了刺激。”
沈嘉念後背靠在牆上,怔忡地望著那幾位走遠的護士,確定自己沒聽錯,她們說的是裴氏的董事長。
放眼北城,能有幾個裴氏。
電梯到達這一層,門打開,從裡走出一個孱弱高瘦的婦人,身後跟著一位保姆。
沈嘉念不期然地與周若的視線對上,想到昨天在葬禮上的那一幕,下意識想要避開她,可是已經來不及。
周若把手裡的檢查報告交給保姆,徑直朝她走來。
沈嘉念看著她,僅僅過去一天,她好像又憔悴了不少,臉上的皺紋一道道堆起來,眼袋下垂,唇角生了燎泡,破了以後結了一塊深褐色的痂。走近了,能看到她眼裡縱橫交錯的紅血絲。
她的精神狀態極差,沒有半點貴婦人的風韻。
沈嘉念張張嘴,不知道怎麼稱呼她。
“小念。”是周若先叫了她一聲,握住了她的手,視線在她臉上徘徊,放低了姿態,“昨天是阿姨不對,阿姨不該遷怒你。”
周若說著就忍不住紅了眼:“我知道,阿澈的死跟你沒有關係,阿澈是我的兒子,他從小性子執拗,認準了的事從不回頭,是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
沈嘉念僵著身子。
比起責罵,她更受不了周若這般低聲下氣地向她懺悔。
“你父母的事,阿姨感到很抱歉,但我還是得解釋,事先我的確不知情。”周若知道不該跟她提這些,她聽了或許會更加憎恨裴家,不願意搭理她,“我與裴豐南做了幾十年的夫妻,有些事我即便不知全貌,也能推測出一二,可能這件事不是他的本意,不管你相不相信。”
沈嘉念沒有打斷她,心裡滿是疑惑,什麼叫這件事不是裴豐南的本意,難道有人逼他暗害自己的朋友不成?
就算真的如此,他就能害得彆人家破人亡嗎?
不管找什麼借口,悲劇已然釀成,說什麼也無法挽回。
“事實證明,不管是不是出於本意,做了壞事都是要遭報應的。”周若眼神淒楚,一想到如今的處境就悲從中來,“他先前暈倒過一次,昨天從葬禮上回來人就不行了,家裡也沒彆的人可指望,這都是報應。”
她不斷重複著“報應”二字,神情逐漸恍惚。
沈嘉念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周若絮絮不休地說完,視線定在她臉上,握住她手的力道收緊,聲音染上了一絲可憐的哀求:“小念,看在過往阿姨待你不錯的份兒上,請你告訴阿姨,阿澈他臨死前有沒有說什麼。”
沈嘉念想,這才是她叫住自己的真正原因。
可是,裴澈決心赴死之前,確實沒有隻言片語留給她。
這樣的真相,她怎麼忍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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