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門板和牆體是一個顏色，幾乎融為一體，不注意壓根看不出來。
沈嘉念眯著眼，渾身每一寸骨頭都是軟的，懶懶地依偎著他：“你忙完了？”
“幾點了？”沈嘉念嗓音含著倦意，“該回家了嗎？”
沈嘉念揶揄道：“是不是很好喝？”
傅寄忱去衛生間衝澡，沒磨蹭太久，十來分鐘就洗好了，躺到床上，下一個動作就是把人摟進懷裡，仿佛某種肌肉記憶。
傅寄忱當然知道奶茶裡有珍珠，如她所說，他從沒喝過，也沒有嘗試的欲望。今天如果不是她遞過來，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嘗試這種東西。
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傅寄忱有點後悔，早知道不讓她留下來陪他了，她在家還能睡個安穩覺。
傅寄忱沒有深究，緩緩移開目光，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傅寄忱彎腰撿起地毯上掉落的書，看了一眼書名，隨手放到茶幾上，掀開毛毯抱起熟睡的人。
沈嘉念拿著衣服整個人鑽進被子裡，脫掉身上的長裙和打底褲，套上他的睡衣，絲綢的質地，剛接觸皮膚冰冰涼涼的，她的困意被這股涼意驅走了一半。
“十二點半了。”傅寄忱看她困得睜不開眼，現在回家路上還得折騰半個小時，看了眼休息室的暗門，他輕聲提議，“要不在這裡將就一晚？”
她捧著奶茶坐到待客區的沙發裡，翻開從書架上拿的外國小說，簡潔明了的譯文落進她眼裡，卻看不進心裡。
沈嘉念露在被子外麵的腦袋晃了晃：“我在家洗過了。”
他打開衣櫃，裡麵掛了幾套男士商務裝和少量居家服，拿出一件黑色睡衣給沈嘉念：“換上這個睡覺會舒服一些。”
傅寄忱口腔裡全是甜味兒，舌根都是甜的：“好喝你多喝點。”
傅寄忱給自己另拿了一套睡衣，看她比方才精神了些，問：“要洗個澡嗎？”
“有我在的一天，不可能讓你進傅家的大門，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傅寄忱心底柔軟一片：“嗯。”
沈嘉念打開杯蓋，加了幾樣小料進去，再把蓋子扣上，拆開吸管包裝紙，從蓋子上的開口戳進去，遞到傅寄忱麵前：“你先喝一半，剩下的留給我。”
淩晨十二點二十五分，傅寄忱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比預計完成的時間晚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走進去，一應家居用品齊全，跟外麵那間辦公室一樣，東邊是落地窗，窗簾拉開，過了零點，外麵燈火寥落。
沈嘉念已經睡著了，腦袋枕在沙發扶手和靠背的夾角，蜷縮成一團，身上搭著深灰色的毛毯，是他從休息室拿過來給她蓋上的。
傅寄忱的目光從電腦顯示屏上移開，端詳著她的臉，微微挑起的眉梢，像是在說你認真的嗎？
“奶茶裡麵也有茶，提神醒腦的。”沈嘉念一本正經道。
魏榮華的話如同魔音，一遍遍在她腦海裡回旋。
沈嘉念見他還有公事要忙，沒再拉著他說閒話，否則就真成了魏榮華口中影響他工作的狐狸精。
傅寄忱閉著眼，下頜抵著她的額頭，呼吸停滯了一瞬：“為什麼這麼問？”
“就……一種感覺。”沈嘉念也說不上來。
母子相處肯定不會如母女那般親昵，她沒見過太多母子之間相處的狀態，熟悉的隻有裴澈和他的母親。他們聊天說笑時，語調和神態都能看出溫馨和睦。
傅寄忱和他母親似乎不怎麼親近，甚至可以說生疏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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