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怔怔地看著傅寄忱,忘了做出反應。
他眉目含笑,像是在對她說:還不過來?
眾人跟沈嘉念一樣怔住了,片刻後,如夢初醒,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是來找沈老師的吧,我剛聽到他叫沈老師的名字。”
“這是沈老師的男朋友嗎?長得好帥!”
“沈老師臉紅了,肯定是男朋友,她害羞了……”
沈嘉念斂了斂眸,把簽字筆還給一直候在旁邊的小姑娘,撥開人群朝那個人走去,在他跟前站定,聲音輕輕地問:“你怎麼過來了?”
傅寄忱說:“等了很久,怕你被人拐跑了。”
“怎麼會……”話說出來,沈嘉念才意識到他在開玩笑,抿著唇笑了,看著他手裡握著一捧帶露珠的玫瑰花,包裹在漂亮的玻璃紙裡,淡淡的芳香在鼻端浮動,她明知故問,“是給我的嗎?”
傅寄忱把花遞到她懷裡:“慶祝你演出成功。”
沈嘉念粗粗掃了一眼,幾十朵是有的,他單手拿著毫不費事,給到她就得用兩隻手環抱著。
在後台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眾人,隻覺得被彆人的愛情甜到了。
“請客戶吃過幾次飯。”傅寄忱沒有隱瞞,坦然說給她聽,停頓了下,語調忽而變得意味深長,“查我的崗?”
傅寄忱關上車門,重新鎖了車,牽起她的手往南邊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傅寄忱解開車鎖,把大提琴放進去,轉身拿過她手裡的兩束花,放到後排座位上:“我記得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吃完了再回去。”
她把盤子推到他那邊,壓著聲音道:“有點腥。”
是一束向日葵混合洋桔梗,點綴了一些滿天星,顏色清新。
傅寄忱豈能看不穿她的想法,嘴角噙起笑,冷酷的麵龐頃刻破冰,如溶溶春水:“不管是誰送的,我還不至於為這麼一束花生氣,拿著吧。”
侍應生拿著菜單過來,交給傅寄忱。
沈嘉念有些難為情,解釋道:“演出開始前,做了兩個多小時的造型,沒時間吃晚飯,我就喝了一杯果蔬汁,撐到現在才餓已經很不容易了。”
沈嘉念撲閃的眼睫毛顯示出驚訝。
divcass=”ntentadv”當他們靠近餐廳正門,立刻就有侍應生過來幫忙拉開門,朝裡麵做了個“請”的手勢,麵帶標準微笑稱呼傅寄忱為“傅先生”。
傅寄忱又讓她試了試彆的菜,除了第一道金槍魚醬味的東西她不喜歡,其餘的菜她都覺得不錯。
“有點兒。”沈嘉念據實說。
傅寄忱不置可否,拎起琴盒的背帶,另一隻手提著包,眼神溫和地看向她:“現在能走了嗎?公主殿下。”
傅寄忱抽出手攬住她的腰,傘向她那邊傾斜,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傘下。雨水淋濕了他肩頭的西裝,純黑的布料印出一片顏色更深的濕痕。
沈嘉念兩隻手挽住他的手臂:“還得掉頭,太麻煩了,一起走過去吧。”
一頓飯吃完,先前停下的雨又開始下,比那會兒還要大。
“可能是夏夏送的,我回頭問問她。”沈嘉念意有所指地嘀咕,又拿眼神去瞟身邊的男人。
沈嘉念停了步子,回頭望向叫自己名字的男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出聲應道:“我是。”
她莫不是以為他帶彆的女人光顧過這裡。
沈嘉念抿緊了唇,不再言語。
傅寄忱準備讓沈嘉念點餐,她察覺到他的舉動,出言拒絕:“你來過幾次,肯定知道哪些東西好吃,你來點吧,我不怎麼挑。”
又不是什麼代表愛情的玫瑰。
他揶揄的語氣,逗得沈嘉念彎唇笑了下,點點頭,頗為正經地回道:“可以。”
沈嘉念把剛編輯好的消息發出去,放下手機,手持叉子,紮起盤子裡的金槍魚醬牛肉薄片,放進了嘴裡,還沒咀嚼兩下,眉頭就蹙了起來。
以防再次踩雷,沈嘉念用餐刀切下一小塊品嘗,雞胸肉口感嫩滑,卷著火腿,有蒜香黃油和奶酪的味道。
時間很晚,傅寄忱沒要包間,帶著沈嘉念坐在大廳裡靠窗的一張四人桌。
顯然人家是認得他的,變相說明他來過這裡,且不止一次。上次他帶她去的另一家西餐廳也是如此。
仿佛為了佐證她的話,肚子適時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叫囂著需要進食。
他們來到一家西餐廳,大廳裡燈火輝煌,門口掛的牌子上寫了營業時間,居然開到淩晨四點。
傅寄忱擱下水杯,輕啟薄唇,提醒她一聲:“不是說肚子餓了?彆玩手機了,吃完早點回去休息。”
沈嘉念簽完單子,問了一句:“我能知道這束花是誰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