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老爺子的聲音傳出來,氣息不穩,像是生了好大的氣。
傅政鋆說:“你也彆太衝動了,你爺爺他畢竟年紀大了,不久前進過一次醫院,受不得刺激。”
傅羽泠不敢追上去觸黴頭,扭頭看了一眼樓上,忍著手肘的疼痛上到三樓。
傅羽泠回過神,安慰了老爺子幾句,掩上門出去了。
八點半左右,邁巴赫開進雲鼎宮苑的彆墅。
書房裡獨剩老爺子一個人,他拿了個新的茶杯,倒了杯茶,重重地歎了口氣,三十年前的事難道要重演一遍?
單憑這一點,寄忱倒是跟他那個老子一樣,是個癡情種,區彆在於傅政鋆最後妥協了,娶了家裡為他選的魏榮華,不知道寄忱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這不是你該管的。”老爺子的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裡去,說話的語氣尤帶怒意。
黑色邁巴赫的前燈亮起,掉轉方向,朝柵欄門外駛去。
宋舫不解,還未來得及問出來,就聽老板解釋道:“陸彥之在北城,讓他也去,你給他打個電話,問他要身份證號。”
沈嘉念表現得很自然,沒露出丁點破綻:“白天在網上看到有家私房菜館很不錯,正好順路,過去嘗了嘗。”
“現在這個時節,早晚還是有點涼的。”沈嘉念說,“你身體素質好也不能不當回事。”
與瑞士的負責人通完電話,傅寄忱靠邊停車,然後撥通了宋舫的電話:“瑞士那邊出了點狀況,我要過去處理,查一下機票,訂最近的航班。”
傅寄忱忍不住發笑,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手背刮過她的耳郭,嗓音低低地說:“路上開了車窗。”
沈嘉念握著他的手一直沒放開,她的小手溫熱柔軟,漸漸地,捂熱了他冰涼的大手,聞言,她彎起唇角答應得很爽快:“好啊。”
“你什麼時候回來?”沈嘉念在電話裡問他,聲音輕軟得像羽毛,讓他想到等候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
書房的門緊閉,裡麵沒有動靜傳出來。
“是不是想我了?”傅寄忱興味很濃。
傅寄忱眉間的躁鬱消散,很突兀地笑了聲。
說實話,傅羽泠雖然自詡天不怕地不怕,但她確實有點怵生氣中的老爺子,為了搞清楚他們談話的結果,她隻能鼓起勇氣推開那扇門,先探進去一顆腦袋,看到地上碎成幾片的茶杯,愣了愣。
也對,哥哥要是答應了娶徐幼萱,爺爺就不是眼下這副表情了。傅羽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卻半點開心不起來。
傅羽泠嗓子乾咽了下,穩了穩心神,輕聲問道:“爺爺,我看哥哥臉色不好,您跟他說了什麼?”
沈嘉念說了個名字,傅寄忱聽說過,但沒去過:“下回一起去吃。”
傅寄忱回了句:“好,待會兒見。”
“你哥哥犯渾,要美人不要江山。”說起這個,老爺子就氣得手抖,眉頭深鎖著,想到最受器重的孫子離開前那個眼神,他不免感到痛心。
那是爺爺最愛的一套茶具。
傅政鋆大概猜到老爺子找他說了些什麼,無奈得很,某些事情上老爺子說一不二,他曾經曆過,自然明白有多無力。
他眯著黑眸,深深吸了一口,煙霧滾進肺裡,也沒能驅趕那股煩躁。
路上,傅寄忱接到一個公事電話,來自國外。
傅寄忱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傅羽泠不死心,挺直脊背走了進去,她隻想確認一件事:“哥哥他答應娶徐家千金了嗎?”
沈嘉念支支吾吾不肯說,繞回了原來的問題:“你還在老宅嗎?什麼時候回來?”
沈嘉念聽到他在笑,有點疑惑:“你笑什麼?”
好在距離上次飛瑞士的時間不久,簽證沒有到期。
傅寄忱掛了電話,把手機丟到副駕駛座位上,從儲物格裡拿出打火機和一盒煙,敲出來一根咬在唇上。哢嚓一聲,打火機竄出一簇淡藍色的火焰,點燃了香煙。
可是,如果哥哥放棄了沈嘉念,答應跟徐幼萱成婚,她就能開心得起來嗎?答應是否定的。
沈嘉念握緊了他的手指,心臟往下墜了墜:“今晚嗎?”
傅寄忱掌心翻轉,將她的手包裹住。
他也不舍得離開她,隻能儘快解決國外的事,再回來跟老爺子博弈:“淩晨兩點二十五分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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