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聽到“蕭鶴庭”這個名字,怕是會以為是個男生。
他就是在那裡遇到了蕭鶴庭,一見鐘情。
蕭鶴生不欲與他多言,抬步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傅寄忱不疾不徐的聲音:“你是指蕭鶴庭?”
父母當初給妹妹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她不必拘於性彆,可以像男兒一般闖蕩,做自己想做的事。
再次與蕭鶴庭通電話,是她預計回港城的日子,她卻語焉不詳地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暫時不回去了。
他麵上帶笑,語氣裡卻辨不出具體情緒,至少在蕭鶴生聽來,沒有怒意。
蕭鶴生瞳孔震顫,回過頭看向坐在那裡的人。
那是他唯一的胞妹,是父母去世以後,他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可是他沒有照顧好她,讓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最後落了個一屍兩命的下場。在最好的年華裡,她本該無憂無慮,卻客死異鄉。
事實上,他妹妹的性格在某些方麵確實如男生一般,堅毅果斷有主見,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內地,而他在港城專心事業。
也是,傅寄忱如今比他老子還受器重,坐在了僅次於董事長的位置上,當然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耗在這裡。
這是他第一次跟傅寄忱打交道,從他坐下來開始,打量了傅寄忱多次,愈發覺得他的眉眼給他一種熟悉感。
蕭鶴生看了眼腕表,放下隻喝了一口的咖啡,挪開椅子起身,說了聲“告辭”,結束這次會麵。
他已經有三十年沒有聽人提到“蕭鶴庭”這個名字。
蕭鶴生說完這一句,抬手叫來服務生,用德語點了杯喝的,跟傅寄忱一樣,不加任何的黑咖啡。
“忱總給我遞的名帖,再忙我也得過來。說說看,找我有什麼事。”
蕭鶴生說的話不留情麵,甚至可以說把傅寄忱的臉放地上踩。
妹妹從小醉心書法畫作,十七歲從港城來到大陸的宜城,拜在書法大師龍岐山的名下,做了他唯一的關門弟子。
蕭鶴庭過世後,蕭鶴生收拾妹妹的遺物,在一本日記裡看到她對那一天的描述。
“因為你母親是劊子手,你父親是幫凶,你們傅家欠我兩條人命。我沒讓你們傅家殺人償命都算輕的。”蕭鶴生的語氣不重,但他握著椅子靠背的那隻手繃起了青筋,足以看出他隱忍的憤恨,
divcass=”ntentadv”傅寄忱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那隻瘦骨嶙峋的手,桌底下,他交扣的手指收緊,心道果然是這樣。
傅寄忱竟也沒生氣,聽蕭鶴生繼續道:“從我出手的那刻起就沒打算躲在暗地裡,對你傅家的敵意我算是擺在明麵上了,勞倫斯的事僅僅是個開始,不,購買傅雲寒手裡的股份才是開始,往後與傅家交鋒的次數隻會多不會少,但我希望下一次,是你父親過來跟我談。他像個縮頭烏龜,躲在傅家的庇護下,也該出來見見故人了。”
灰暗的天色籠罩在蕭鶴生臉上,襯得他溫潤的麵容幾分陰沉。
那個時候,傅政鋆在宜城的事務已經完結,回北城去了。
蕭鶴生第一次對妹妹動了怒,在電話裡罵她不懂自愛,不該在什麼都沒準備的情況下跟一個男人有了孩子,還問傅政鋆知不知道她懷孕的事。
蕭鶴庭有自己的驕傲,跟哥哥坦白,她還沒告訴傅政鋆。蕭鶴生至今猶記得,妹妹在電話裡溫柔的聲音,帶著初為人母的欣喜,她說:“政鋆臨走時跟我說,回去以後會跟家裡人請示,正式向我們蕭家下聘。等他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哥哥,我要結婚了。”
可是,她在宜城等了許久,卻等來傅家長子即將與魏家女訂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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