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響起悲慟的抽泣聲,以及女人難以置信地哭嚎。
divcass=”ntentadv”“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政鋆他不可能會死,我要見他!我惹他生氣了,他不肯原諒我,故意讓你們合起夥來欺騙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讓他出來,我跟他認錯,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他的話,以後我不會再擅作主張……”
魏榮華衝過去抓住醫生的胳膊大力搖晃,拖鞋掉了一隻,光腳踩在地上,神思渙散,狀如瘋子。
就算被人看到,也不會相信她是傅家風光無限的主母。
“媽,你彆這樣,爸已經不在了。”傅飛白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哭著拉住母親。
魏榮華整個人愣住,緩緩扭過頭看向他,淚水淌過臉頰,掛在下頜:“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他不在了,他還好好的,怎麼會不在了!”
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傅政鋆被推了出來,麵容很安詳,沒有一絲痛苦,看起來就好像睡著了。
魏榮華鬆開小兒子,撲到丈夫跟前,移動病床沒法再往前,隻能停在手術室外,整條走廊回蕩著魏榮華的哭喊聲。
“傅政鋆,你起來!”魏榮華跪在地上,手指緊攥著丈夫的胳膊,試圖叫醒他,“你躺在這裡算什麼,起來跟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不管你要怎麼怨我恨我都沒關係,隻要你能醒過來。”
傅寄忱走過來,皮鞋踏在瓷磚地麵的聲音沉穩,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隻有嗓音略微喑啞,對傅飛白說:“把她拉起來,先送回家裡。”
傅政鋆去世已成事實,不管接不接受都無法扭轉,後續還有一堆事要安排,不可能由著魏榮華這樣。
傅飛白看了眼大哥,他麵上很平靜,難免叫人覺得冷血無情,可他眼睛裡的濕紅不是假的,說明他心裡也很難過,隻不過他身為父親的長子、家裡主事的人,要扛起的擔子比彆人重,不得不逼著自己沉著冷靜,以免亂了套。
對大哥,傅飛白從來都是無條件信任,彎下腰,一手握住母親的手臂,一手摟住她的肩,將人拽起來:“媽,我們先回家。”
“我不回去,我哪兒也不去,我要留在這裡守著他,等他睜開眼原諒我。”魏榮華死死抱住丈夫的遺體,不肯撒手。
傅飛白沒辦法,隻能用蠻力拉開她。
魏榮華的手一點點離開病床,最後垂落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被推走,受不了打擊,昏了過去。
傅老先生的長子過世,消息隔日就在圈子裡傳開。
眾人訝異於事情的突然,惋惜於傅政鋆英年早逝,更同情傅老爺子一大把年紀,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當天上午就有人前去吊唁。
靈堂外擺滿了各界人士送來的花圈挽聯,走進裡麵,沒見到傅老爺子,傅家其餘人倒是都在。
傅政鋆的長子傅寄忱身穿黑色的襯衣西裝,外麵套著白色麻布孝衣,頭戴孝帽,旁邊站著他的弟弟傅飛白。傅羽泠跪坐在蒲團上,垂著腦袋,手裡捏著一把紙錢,往火盆裡丟,孝帽擋住了巴掌大的臉,在哭靈。
魏榮華剛還在這裡,哭暈了過去,被二房的媳婦扶下去休息。
有賓客前來祭拜,上完香,走到一旁慰問逝者家屬。
兄弟倆拜謝,之後賓客看著傅寄忱,問起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傅飛白代為作答,沒有隱瞞真實情況:“爺爺還在醫院裡,暫時由姑姑照看。”
賓客歎息一聲:“讓他老人家節哀,多注意身體,回頭我再去探望。”
“謝李伯父關心,我會轉告爺爺。”傅飛白一張臉蒼白憔悴,送走人,又迎來幾位前來吊唁的賓客。
線香、蠟燭、紙錢燃燒的氣味交雜,傅寄忱垂首望著水晶棺裡躺著的男人,這是他的父親,待他向來寬厚仁慈,他心中如何不哀痛。
他過去常因為魏榮華做的事遷怒於他,不肯跟他好好說話,回想起來,父子倆幾乎沒有過促膝長談的場景。
如今人不在了,他才意識到,有些事錯過就是終生的遺憾。
下一章就寫到嘉念嚕……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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