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彆擔心小念會胡思亂想,把自己當成彆人的負擔,所以一不小心說多了。
divcass=”ntentadv”果然,沈嘉念的注意力被轉移,不解地問:“你家的公司為什麼是你舅舅坐鎮?你爸爸呢?”
裴澈突然說不出話來。
在他車禍受傷、與家人失去聯係的那段時間裡,他父親悲傷過度,加上公司內部和外部同時出了亂子,聽他母親的敘述,在辦完他的“葬禮”後,父親突發中風住進了醫院,大半個身體不能動彈,還沒到完全失去意識的地步,因他思慮過重,身體每況愈下,後來不慎從病床上跌落,磕破了腦袋去世了。
作為兒子,他是不孝的,沒讓父母享過一天福,反而要他們天天為他擔驚受怕。
如今他母親深居簡出,過著避世的生活,他打算等江城這邊安頓好了就把她接過來,在她身邊儘孝,也方便照顧小念。
在這方麵,裴澈沒有隱瞞:“我爸爸過世了。”
沈嘉念整個人怔住了,沒掩飾臉上的驚訝,手裡捏著的半塊點心掉落在被子上,她腦海裡沒有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印象,她到底忘記了多少事?
“什麼時候?”半晌,她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看向裴澈的眼神頗為複雜。
“已經過去很久了,不提了。”裴澈低頭,唇角扯動了下,擠不出笑容來安慰她,“你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難過了。”
心裡不難過是假的,隻是不想把負麵情緒帶給她,她需要多點快樂的能量,不好的事情不該占用她的大腦。
電視機裡的娛樂新聞還在繼續,主持人講完了某男星漫長的出軌曆史,突然換了種正經的語氣,講起了北城上流圈子裡的秘聞,傅家的長子於5月19日當天晚上七點,在阜舟路出了車禍,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出殯當天的陣仗屬實矚目。
裴澈的視線跟著投向電視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主持人在解說的時候,旁邊配了圖片,打頭的一輛奔馳車前蓋上綁了一隻紙紮的仙鶴,後麵的車隊上百米長,排列整齊,倒車鏡上係了白色布條,在清晨蒙蒙亮的天色裡飄揚,場麵壯觀。
沈嘉念對傅家的了解僅限於聽說過北城有這麼一戶顯赫的人家,其他的一概不知,她問裴澈:“傅家的長子是哪位?”
裴澈看著她的臉,回答:“傅政鋆。”傅寄忱的父親。
沈嘉念對此人沒印象,便沒有繼續問,嘀咕了句:“五月份發生的事,怎麼現在拿出來說……”
裴澈淡笑著揭過:“這種八卦新聞也不講究什麼時效性,一件事無論過去多久,總有人不知道,說出來照樣能賺取流量,特彆是這種與豪門世家掛鉤的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盤點。”
“你懂的好多哦。”
娛樂新聞裡配的圖片換了好幾張,主持人神秘兮兮道:“有路人拍到傅家長子的子嗣扶棺相送的照片,聽說這位就是君山集團現任的掌權人,你還彆說,看麵相確實有殺伐決斷的氣勢。”
裴澈原本收回了視線,聽到幾個敏感的字眼,猛地抬起頭,電視機的屏幕上突然放大了那張照片,主持人的頭像縮小,隻占據畫麵右下角的一個小方塊。
照片裡,傅寄忱從一輛奔馳車裡下來,一身黑色西裝深沉內斂,五官線條分明,給人冷酷無情又狠戾的感覺,配上肅穆的神情,確然如主持人所說,有股殺伐決斷的氣勢。
所謂的“扶棺相送”,是指傅寄忱手捧著骨灰盒。沐浴在初升的太陽光裡,周身卻籠罩著陰沉冷漠的氣息。
沈嘉念的目光定在那張臉上,足足怔了半分鐘。
裴澈的心一下子懸起。
沈嘉念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沒注意到裴澈在盯著她看,一時間,寂靜的病房裡隻有電視機發出的聲音,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見沈嘉念神情平靜,沒露出一絲異常,裴澈那顆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處,狀若無意地提議:“我們換個節目看吧。”
誰知,沈嘉念轉過頭問他:“我以前認識這個人嗎?”她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莫名的眼熟。
她很確定,她沒與傅家的任何人打過交道。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