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沈嘉念哭得眼睛鼻子通紅,嗓音喑啞道:“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不繼續瞞著我,為什麼……”
裴澈感覺到肩膀處的襯衫布料被淚水浸透,眼眶跟著紅了,他扶著她的雙肩,身體微微往後撤離,低頭看著她的雙眼:“因為你總有一天會知道。”語調略頓,他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相信你,小念,你會往前走,不會被壓垮。”
沈嘉念眼下聽不進任何鼓勵的話,她隻想知道原因:“他們是怎麼……走的?我那個時候在哪裡?”
爸爸有心臟病她是知道的,會隨時複發的那種,他身上常年帶著急救的藥。也是考慮到他的身體,她當年才沒有跟著裴澈出國留學。
“他們……他們跟你一樣,出了車禍。”話說出口,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難,裴澈緩緩吐氣,接著說,“你那個時候在醫院搶救,所以不知道。後來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不能受刺激,我隻能對你隱瞞。現在選擇說出來,是覺得時機合適了,不該一直瞞著你。”
裴澈在心裡不停地跟自己說,隻欺騙小念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了。
沈嘉念不疑有他:“我們一家人是來江城旅遊的?”
“是。”裴澈肯定地回答,“坐在出租車上,意外跟一輛重型貨車相撞。”
沈嘉念嘴唇顫抖:“他們現在……”
“我已經將他們的遺體送往北城安葬了,等你好起來,能正常走路了,我再陪你回去看他們。”裴澈喉嚨滾動了一下,壓下哽咽的聲音,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眼淚,“彆哭了,眼淚沾到臉上的傷口就不好了。好好睡一覺,等太陽升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淩晨時分,裴澈將哭累的沈嘉念哄睡著,悄悄離開病房。
踏著星光走在住院部通往大門的水泥路上,救護車從眼前急速而過,刹停在旁邊急診大廳的台階下,後車門拉開,所有人腳步匆匆。
空氣裡似乎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手機在口袋裡振動,裴澈把視線從急診大廳收回來,手伸進褲兜裡摸出手機,備注是中介朱先生。
接通以後,朱先生語調歉意道:“不好意思裴先生,這麼晚打擾您。”
“沒關係,我還沒睡。”裴澈邊走邊聽電話,“有事你說。”
沈嘉念短期內無法恢複到正常人的生活狀態,複建是個漫長的過程,後續還要做麵部修複手術,他準備在江城購置房產安定下來。跟中介聯係後,說明了個人訴求,離第一醫院近、居住環境清淨,首選彆墅。
江城第一醫院地理位置優越,周邊好的樓盤在開盤初始就被一售而空,要找到合心意的房源不容易。
尤其是他特彆交代要環境清幽的彆墅,那就更難了。
朱先生大晚上給他打電話,是因為剛到手一套房源,大致上符合他的要求,隻不過是二手房。
“那家人已經確定移民澳洲,房子我看了,基本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在翡翠天府,離江城第一醫院就十來分鐘的車程。”朱先生頓了頓,語氣越發隨和,“跟您說實話,報的價格有些虛高,我跟戶主談過,對方態度比較強硬,不願意降低。”
“隻要房子符合要求,價格不是問題。”裴澈想儘快確定下來,“我明天下午抽空過去看一眼,沒問題就簽合同。”
朱先生大概沒見過這麼慷慨果決的客戶,愣了幾秒後,忙不迭應道:“好的好的,我等您的電話。”
彆墅的過戶手續走完,裴澈找了一個靠譜的室內設計團隊,打算重新裝修。
周若一個人在北城,遲遲等不來兒子的消息,之前兒子出車禍、下落不明在她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見不到他總是會自己嚇自己,不敢相信他“死而複生”的事是真的。
於是,她瞞著裴澈買了機票飛來江城。
裴澈接到電話的時候,周若已經到了富河機場。裴澈當時在病房裡,舉著手機從椅子上起身,簡單交代了兩句,意思是讓周若在機場等他,彆亂走。
掛斷電話後,他對沈嘉念說:“我去機場接個人,待會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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