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羽泠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手掌按在碎瓷片上,登時血流如注,滴落在睡裙上、地板上。
divcass=”ntentadv”她從小到大被人嗬護備至,哪裡遭過這樣的罪,當即疼得眼淚冒出來,左手托著右手背呼痛:“蘇姨!蘇姨!你是死的嗎?還不快過來!”
保姆也被這變故驚到了,回過神來,跑過去扶著傅羽泠往出走。
傅羽泠哪裡還顧得上魏榮華,邊哭邊說:“快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啊!”
保姆也急得不行:“小姐,要不還是直接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
傅羽泠在國外待的那十幾年,泰半時間住在醫院裡,她恨透了那個地方,羨慕彆人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可以隨意去做想做的事。
傅羽泠整隻手被鮮血染紅,頗為觸目驚心,保姆慌慌張張地拿起座機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說明傅羽泠受傷的情況,催促醫生儘快過來。
家裡發生的這一切,傅老爺子並不知情,他早晨起來得太早,吃過早飯喝了藥,回到房間睡起了回籠覺。
魏榮華從滿地狼藉中掙紮著爬起來,拿著親子鑒定報告書前來敲門。
老爺子從沉睡中悠悠醒來。
敲門的聲音一下比一下重,仿佛在耳畔叩響,聽得他心臟很不舒服。
管家從外麵進來,聽到老爺子的臥室那邊傳來砸門聲,疾步過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大夫人,手裡捏著幾頁紙。
管家腳步略頓,思索了片刻,還是上前去低聲提醒:“老爺子喝完藥睡下了,大夫人要找他不如等會兒過來。”
魏榮華置若罔聞,仍舊隔幾秒就握拳砸門,揚聲道:“爸,我有事問你。”
管家見大夫人眼神悲戚又淩厲,麵容震怒,狀如瘋魔,配合室外的狂風驟雨,心裡竟有些怵:“大夫人……”
勸告的話還沒說出來,麵前的房門打開了。
老爺子穿著黑色的綢布長衫長褲,臉色很是難看,揮手讓管家離開,瞅著魏榮華,聲音渾厚,隱有怒意:“出什麼事了,值得你這樣大吼大叫。”
魏榮華眼周微紅,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隻能問眼前這個老人。
她有一肚子質問的話,然而,說出口的卻是一句最無關緊要的:“我的孩子呢?”
老爺子負手而立,沒聽懂她的話:“我看你是病糊塗了,什麼孩子?”
“你知道的!”魏榮華眼淚湧出來,眼眶裡像被針刺一般,一陣陣的疼,抵不過此時此刻心裡的疼痛,“爸,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傅寄忱不是我的孩子,傅羽泠也不是對不對?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裡了?!我的一雙兒女,健健康康,無病無災,他們在哪兒!”
魏榮華一聲怒吼過後,四周一片寂靜。
這樣的寂靜持續了很長時間。
傅老爺子身體久久僵立,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止不住地顫抖,眼裡的驚異和慌亂無處可藏。
他沒想到自己埋了三十年的秘密會有一天被人挖出來。
那天,老四在飯桌上提起傅寄忱的身世被人拿出來做文章,他就有此擔憂,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最先發現的人是他兒媳婦。
魏榮華不是善罷甘休的性子,有些事注定瞞不住了。
“你跟我進來。”
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傅老爺子背過身,徑自往房間裡走,後背不知何時越發佝僂。走了幾步,手按在旁邊一方木桌的邊沿,像是有些支撐不住。
魏榮華跟著他進去,門合上,她將手裡被捏得皺巴巴的親子鑒定書扔到桌上,檢驗結果那一頁被翻到最上麵,讓老爺子無法否認。
“我疼愛了三十年的兒子,我為他付出了一切,我還把政鋆的股份都給了他,現在居然告訴我,他不是我的孩子。”魏榮華拋卻了長幼尊卑,厲聲質問老爺子,“爸,你究竟有多恨我,才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三十年!”
她自問嫁進這個家裡,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傅家的事,相反的,大大小小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條,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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