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飛白送他出去,見他走進電梯,才略鬆一口氣,折回病房,坐到椅子上。
divcass=”ntentadv”電梯下到一樓,傅寄忱先行邁步出去,宋舫落後他兩步,望著前麵那道寬闊孤拔的背影,步伐有細微的異常,不細看很難發現。
“忱總,《晨陽日報》的記者第三次跟您約采訪了,確定要推掉嗎?”宋舫想起自己剛在病房外接到的電話,順嘴跟傅寄忱提了一句。
傅寄忱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推了。”
“好的,我知道了。”宋舫暗暗歎氣,那位女記者也是執著,三番兩次來約,被拒絕繼續迎難而上。
就他跟在傅寄忱身邊的這幾年,沒見他接受過哪家的采訪。彆的報社被拒絕一次也就打消了念頭,哪像這一位,簡直頭鐵。
車停在醫院門口,後座的門已經打開,傅寄忱躬身坐進去,收起左腿時,動作明顯滯澀了一下。
宋舫沒忽略那一瞬傅寄忱緊繃的下頜,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座,宋舫略思忖了幾秒,扭過頭緩聲建議:“忱總,要不等這次從紐約回來,約個專家再幫你看看腿。我聽說江城第一醫院的骨科頗負盛名。”
瞿漠發動車子,跟著附和:“或者,紐約那邊也有厲害的專家,抽空約見一下,應該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傅寄忱知道他們是為他考慮,沒說什麼重話,捏了捏眉心道:“到時候再說。”
瞿漠和宋舫互相對了個眼神,都聽出來這是托辭。
去年二月份,宋舫陪傅寄忱去宜城出差,車停在路邊,他去藥店裡買解酒藥,傅寄忱看到前麵過馬路的一個女孩長得很像沈嘉念,生怕跟人錯過,推開車門下去追。
那時剛好紅燈變綠,車子紛紛啟動,司機沒注意到有人突然衝過來,刹車不及時,撞到了傅寄忱的腿。
宋舫第一時間將他送到醫院做手術,但那段時間工作繁忙,宜城這邊的子公司出現重大醫療事故,傅寄忱作為君山集團的總裁,聯係多方積極處理,術後沒得到好的休養,落下了後遺症。
傅寄忱後來找交通局調了監控錄像,找到那個女孩,確認不是沈嘉念,他才放棄。
宋舫想起這件事,心裡難免唏噓。
他覺得,自從沈嘉念死後老板就病了,是心病,普通的藥石醫不了他。所以,他每個月再忙都會抽時間去潭福寺上香祈福。
一個不信佛的人,拜佛的姿態那樣虔誠,就為了求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江城大學,沈嘉念拍完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戲,整個人累得跟跑完一場馬拉鬆一樣。
她站在導演身後,微彎下腰,跟著他看監視器裡的回放,手裡捧著一個一次性紙杯,是女主演趙順宜給她倒的涼茶。
吳恒邊欣賞邊誇讚:“演得不錯,你很有天分啊,比我預想的還要好,我都想給你加戲了。”
沈嘉念下意識脫口拒絕:“彆了。”
吳恒聽了不僅沒惱,反而哈哈大笑,沒回頭,問她:“不喜歡演戲?”
“不習慣。”沈嘉念如實說。
親身體驗過才知道,演員不是那麼好當的,要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下,演繹一個完全不熟悉的角色,不僅要放得開,更好把握角色的靈魂,首先考驗的就是心理素質。
吳恒說:“萬事開頭難,做任何事一開始都是這樣,熟能生巧,習慣了就好了。”
沈嘉念抿了口涼茶,在心裡默默地回答,她可能習慣不了。
“明天拍的戲是你的強項,在舞台上拉大提琴那一場,你應該不需要做什麼準備,以正常狀態演奏就行。”
吳恒點了支煙,眼睛還盯著監視器,真想給她多加幾場戲,不是玩笑話。
接下來拍其他人的部分,沈嘉念在片場坐著休息,順便觀摩彆的演員是怎麼演戲的。雖然她隻是來客串,既然答應了人家,總要儘力做好。
男女主演接連拍了幾場,導演宣布收工,等待中午放飯。
沈嘉念下午還有一場戲,暫時不能離開,跟其他人一起吃盒飯。
她領到一份飯,坐回原來的位置,掰開一次性竹筷,剛送來的飯很燙,她拿出手機打發時間,屏幕上突然推送了一條新聞。
【世界級大提琴家閆秋生退隱多年重磅歸來,將於今年八月十六日晚在北城大劇院公開演出!】
沈嘉念立刻點進這條新聞,查看售票的具體時間。
閆秋生的演奏會,她怎麼可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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