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有些熟悉,沈嘉念抬起頭來,果然是裴澈。
divcass=”ntentadv”他是從飯局上過來的,西裝被他脫下來對折拎在手裡,跑得頭發都亂了,領帶歪向一邊,白皙的額間覆了一層汗。
停在沈嘉念身前,裴澈喘著氣,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一臉關切:“告訴我,你怎麼了?”
沈嘉念往旁邊挪了挪,示意他坐。
裴澈在她身邊坐下,喘氣聲依然急促,聽她講述自己在殺青宴上遇到的事,最後她強調:“我沒有吃虧,就是擔心那位董老板會因此遷怒,影響劇組。”
潑他酒的時候沒考慮那麼多,離開酒店坐上車,後知後覺地開始擔憂。
“電影都拍完了,應該沒有多大的影響。”裴澈把西裝放在腿邊,左臂攬過她的肩,輕輕摩挲,“你做得很好,不算闖禍,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該反抗就反抗,不用計較其他的。”
沈嘉念怔了一下。
裴澈又說:“不過要會判斷形勢,如果反抗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最好找機會向彆人求救。你當時是在酒店裡,大聲呼救應該會有人出來,也可以選擇報警。隻要能保護自己,真的闖禍也沒關係。”
沈嘉念看著他,等他說完,她問出了自己想了一路沒想起來的事:“你以前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嗎?”
裴澈默了一瞬:“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以前是不是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你教我,儘管把酒潑到那人身上。”沈嘉念說,“我有點模糊的印象,記得不是很清楚。”
裴澈心跳突突,說不出話來。
在此之前,他沒有對小念說過這樣的話。如果她有印象,那就是彆人曾對她說過,那人是誰,似乎不難猜。
八月的第一天,剛好是周一。
在裴澈出門去公司後,沈嘉念獨自前往江城第一醫院,掛了神經內科的專家門診,是她熟悉的張醫生。
聽到叫號,沈嘉念抬頭確認了一遍,推門進到診室裡。
張醫生對她不陌生,待她坐下來,便問道:“哪裡不舒服?”
“最近我的腦海裡總是閃現一些畫麵,我不確定那是我記憶裡的一部分,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腦部有不適的感覺嗎?”她曾顱內出血做過手術,張醫生首先擔心會有後遺症。
沈嘉念說沒有。
每當出現那種情況,她頂多會感到煩躁,因為那種拚命想要抓住什麼卻怎麼也抓不住的感覺很無力,也很讓人惱火。
跟醫生聊了一會兒,醫生的想法更偏向於那些片段是她失去的部分記憶,不是大腦出問題。
“我還有恢複記憶的可能嗎?”沈嘉念很在意這個問題。
“我沒辦法跟你打包票,可能會想起來一些,也可能會想起來全部,還有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來。隻要身體上沒有出現彆的不適症狀,我的建議是順其自然,彆太糾結於這個,讓自己陷入困擾中,影響正常生活。”
沈嘉念明白這個道理,想要做到卻不是那麼容易。
她站起身:“謝謝醫生。”
“不客氣。”醫生抬手在空中繞了幾個圈,“心態放平,你想想,跟其他身體患病的病人相比,失去記憶已經算是很幸運的結果了。”
沈嘉念點點頭,出了診室,乘電梯到一樓。
電梯門打開,她抬步走出去,同一時間,旁邊那部電梯的金屬門緩緩閉合。
轎廂裡,傅寄忱低下頭看手機,沒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從三指寬的縫隙前經過,等他抬起眼眸,模糊的側臉一閃即逝。
電梯門徹底關閉,上行,到骨科所在的樓層。
宋舫給科主任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過來,簡單寒暄完,表達了歉意:“宋特助應該早點打這個電話,我們科最厲害的邢醫生被外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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