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爾也會想起嘉念,每每想到她那麼年輕就不在了,心裡就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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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忱推開門,走進臥室,腳步在床邊停下。
床上的人呈蜷縮的姿勢側躺,好似睡著了,呼吸聲均勻。
連睡覺都是一副自我保護的姿態,他就這麼可怕嗎?
傅寄忱沒吵醒她,把碗擱到床頭櫃上,在床邊坐下。不同於在車裡,隻能看到她小半張臉,眼下她臉朝向外側,他能看到她完整的睡顏。
看了會兒,傅寄忱扯過床上的薄被,動作很輕地蓋到她身上,靜靜地陪著她,用視線撫摸她的眉、眼、鼻、唇,最終定在她的唇上。
長時間沒喝水,她的唇有點乾,仿佛缺水乾枯的花瓣。
傅寄忱情不自禁地伸手觸碰她的唇,柔軟的觸感,是真實的,不是在夢裡。
沈嘉念不敢睡得太沉,感覺到有人碰自己,眉心一蹙,驚醒過來,睜開眼見到傅寄忱的臉,她除了絕望就是無力。
“醒了?”傅寄忱撫了撫她的鬢發,“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沈嘉念一手撐著床坐起來,臉上睡著時的恬靜褪去,恢複了清醒時的警惕:“我說了我不吃。”
不能由著她鬨絕食,傅寄忱退讓一步,說:“做個交易,你把粥喝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除了離開這裡。”
沈嘉念半信半疑。
傅寄忱看出她的不信任:“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沈嘉念彆無他選,隻能試著信他一回,不過,他必須得先滿足她的要求:“手機給我,我就喝粥。”
“除了給你手機。”傅寄忱駁回。
沈嘉念皺眉,另想了一個要求:“我要見裴澈。”
傅寄忱的臉色沉了沉,再次駁回:“除了這個。”
沈嘉念:“我想讓你在我麵前消失。”
傅寄忱:“不行。”
沈嘉念氣得咬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還能提什麼要求?他所謂的交易,根本就是在耍她。
“我不吃了。”沈嘉念就不該對這個人抱有期待。
這時,沒關嚴實的房門被什麼東西頂開,發出一聲細微的響聲。傅寄忱扭頭瞥了眼,是貓溜了進來,威風凜凜地豎著尾巴,尾巴尖掃來掃去,跟響尾蛇似的。
貓主子大搖大擺地在臥室裡巡視一圈,最終瞄準了那張大床,輕輕一躍就上去了。
傅寄忱有潔癖,不允許這些貓狗到三樓來,它們總是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溜上來,偶爾他會在臥室裡發現一根貓毛或狗毛。
正準備把貓弄下去,那隻貓不怕他,仰起腦袋,鼻子在沈嘉念的手臂上嗅了嗅,跳到她腿上,盤成一個圈,縮在她懷裡。
沈嘉念向來喜歡貓狗,對著這隻自來熟的貓,她卻有些不知所措。
“你連煤球都不認識了?”傅寄忱瞧著她驚奇的樣子,不似演出來的。
沈嘉念看了看貓,通身黑色毛發,“煤球”這個名字確實貼切。
對於傅寄忱的問題,沈嘉念保持沉默,她不認識他的貓很奇怪嗎?
傅寄忱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從見麵以來所產生的疑惑,在這一刻突然有了答案,但他不願意相信那個答案。
“你不記得了?”傅寄忱握住她的肩膀,“你不記得我了,對不對?”
沈嘉念看他這樣子像是又要發瘋,心裡怕得要死,咬了咬唇,還是選擇跟他說清楚:“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我不認識你,我和你不熟,我說了很多遍,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傅先生,我沒有跟你演戲,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傅寄忱重複低喃這一句,微微偏頭,眉心擰著,泛紅的眼眶裡唯有難以置信,一雙手從她肩膀上離開,舉在半空,仿佛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
為什麼會這樣,他想過千萬種她假裝不認識他的理由,沒想過她是真的不認識他。
他覺得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沈嘉念補上一句:“傅先生,昨天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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