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傅寄忱湊到那個女人耳邊,在跟她講話,神情是傅羽泠從未見過的溫柔,眉目間帶著一絲愉悅;第二張,他端起一杯酒湊到唇邊,目光定在那個女人臉上,深情脈脈;第三張,他轉過身背靠著吧台,似乎在跟彆人說話,視線仍然沒從那個女人身上移開;第四張,他麵前擺了幾瓶酒,他喝酒的同時,望著那個女人勾唇淺笑;第五張,那個女人的手搭在他手臂上,他看著她,唇角的弧度那樣明顯,不加掩飾;第六張,他傾身靠近那個女人,離那個女人的臉很近很近,視線下垂,盯著她的唇,仿佛下一秒就會吻上去,而那個女人表現得緊張局促……
每一張照片,每一張,傅寄忱的目光都被那個女人深深吸引,傅羽泠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看到傅寄忱這樣對待一個異性。
三年前的危機感卷土重來。
記憶中,傅寄忱隻會對沈嘉念那樣。
當初爺爺做主,讓傅寄忱娶徐靜依,她雖然很著急,但沒有這般恐慌,因為她心裡再清楚不過,傅寄忱不喜歡徐靜依,也不會喜歡徐靜依。
為了阻止他們二人結婚,她還是對徐靜依下手了,她不能容忍彆的女人沾染傅寄忱。
傅羽泠反複點開那十幾張照片,每個細節都深深地刻進她的腦海裡,那些細節無一不向她透露一個事實——傅寄忱在乎那個女人。
就像她的好姐妹說的那樣,傅寄忱對那個女人有尊重和憐惜。
傅羽泠兩根手指劃拉屏幕,放大照片,目光鎖定那個女人的臉,她沒在北城的上流圈子裡見過這號人,應該不是哪家的千金。
傅寄忱一心撲在工作上,兩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傅飛白知道這件事嗎?
比起她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傅寄忱對傅飛白的態度明顯親近很多。
一直到天亮,傅羽泠都沒能再睡著,她從衣帽間裡找出一條淡青色的裙子套在身上,洗漱過後,下樓吃早飯。
很少見傅羽泠起這麼早,保姆訝異了一下,沒說什麼,給她準備了一份西式早餐。
飯桌上有老爺子,還有傅飛白。自從魏榮華查出得了癌症,傅飛白拍完一部大導的電影後,推掉了大部分工作,抽出時間去醫院陪她,他出現在家裡並不稀奇。
傅飛白昨晚沒休息好,張著嘴打哈欠,瞧見走進餐廳的傅羽泠,驚得愣住了:“你怎麼換風格了?”
一股溫柔內斂、嫻靜文雅的氣質,完全不像從前那個張揚惹眼的大小姐。
傅羽泠扭身在椅子上坐下,兩隻手十指交叉,手背托著下頜,對他眨了眨眼:“我這樣不好看?”
傅飛白哪敢說姐姐不好看,那不是找打嗎?
他咧嘴一笑,彩虹屁張嘴就來:“好看,我姐天下第一美。我就是沒看習慣。”
傅羽泠不逗他了,拿起叉子吃盤子裡的培根,爺爺在場,她不方便向傅飛白打聽。
吃完早餐,爺爺出門會友,傅飛白換上外出的運動鞋,準備去醫院。傅羽泠在玄關處把他叫住:“飛白,我問你個事兒。”
傅飛白手裡提著保溫桶,是帶給魏榮華的湯,聞言,他睜著大眼睛,靜候下文。
傅羽泠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接給他看手機裡保存的照片:“我朋友發給我的,說哥哥昨晚和一個女人去了酒吧,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傅飛白彎腰湊近手機屏幕,仔細看過,剛想說不認識,突然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
他說了句“你等會兒”,而後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找到之前圈內好友顧崇禮給他發的照片,跟傅羽泠手機裡的照片對比一下,確定是同一個人。
“她是沈嘉念。”傅飛白說。
大早上聽到“沈嘉念”三個字,傅羽泠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臉色微變,難以置信道:“你說她是誰?”
傅飛白知道她誤會了,解釋:“她叫沈嘉念,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她之前跟我一個哥們兒在同個劇組拍戲,我才知道的。”
顧崇禮是娛樂圈裡為數不多知道他真實身份是傅家少爺的人,很久以前,他跟顧崇禮私下聚餐,聊過幾句他哥和沈嘉念的事。對方在劇組遇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女人,覺得很巧,便給他發來一張照片。
傅羽泠若有所思道:“同名同姓,這麼巧?”
傅飛白還想問她呢。
“哥怎麼會認識這個沈嘉念?”傅飛白大著膽子猜想,“他不會是把人家當成以前那個沈嘉念的替身了吧?”
傅羽泠抿唇,一個同名同姓的女人就能讓傅寄忱亂了分寸,如果她努力學習沈嘉念,是不是會換來他的青睞?
可是,她等不了那麼久。
誰能保證這個女人不會取代沈嘉念在傅寄忱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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