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一瓊愣在那裡沒動,臉上再也扯不出一絲笑容,聲音有些甕聲甕氣:“嘉念這是怎麼了?”
divcass=”ntentadv”傅寄忱沒看她,目光投向懷裡的人:“喝醉了。”
他送沈嘉念去臥室,放到床上,扯過被子給她蓋好,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出去時隨手關上門。
“她晚上可能需要人照顧。”傅寄忱說。
柏長夏:“我留下來照顧她。”
趙順宜:“我也沒什麼事。”
“……嗯。”
傅寄忱想著,如果她們有事要離開,他可以留在這裡陪沈嘉念。
柏長夏是第一個察覺到傅寄忱語氣不對勁的,她在心裡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後知後覺,傅寄忱那句話的潛台詞是他來照顧嘉念。
然而她的話已經說出口,沒辦法收回。
傅寄忱頓了大概三秒,離開了。
“傅先生!”倪一瓊追了出去。
無人的走廊上,風都顯得蕭瑟了許多,倪一瓊沒穿外套,雙手環著胳膊,仰起臉來,眼神有熱切也有退怯。
“還有事?”他一如既往的冷淡。
倪一瓊喉嚨緊澀,想說的話說不出口,她今天確實操之過急,沒有發揮好,再給她一次機會,絕對不會是這樣。
主要是飯桌上人多,乾擾了她的判斷,尤其是沈嘉念,看著溫溫吞吞,沒有脾氣,存在感卻不容忽視,是她今晚最大的障礙。
“沒什麼事,下次有機會再聊。”倪一瓊忍住了,沒有剖明心跡。
她目送傅寄忱進了隔壁的房子,門關上。
那扇深灰色的大門冰冷、深沉,亦如她前幾次來找他那般,將她隔絕在外。
倪一瓊揉揉眉心,折身回沈嘉念家裡,想見的人離開了,她當然不會繼續留在這裡:“有點困了,我先回去睡了,不好意思啊,不能陪你們跨年了。”
“沒事沒事。”柏長夏維持著表麵上的客氣,起身送客,“我們再坐一會兒也準備去睡了。”
倪一瓊走了,客廳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開啟了吐槽模式。
柏長夏叉腰:“我真的服了,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沒眼色的人,傅寄忱就差把心思寫在臉上了,他就是衝著嘉念來的,這位倪小姐不知是裝傻充愣,還是覺得自己魅力無限,完全沉浸在個人的表演當中,不顧彆人死活。”
趙順宜:“我這替彆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柏長夏:“吃飯那會兒,她居然還指責嘉念,我這暴脾氣,要不是嘉念暗示我,我早發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吐槽了一陣,趙順宜突然轉了話鋒:“我還是很好奇,傅先生跟嘉念在廚房乾了什麼。”
當時柏長夏攔著她,她什麼也沒看到。
柏長夏激憤填膺的神色忽然一變,咧著嘴角笑了:“你猜。”
“我要是能猜到就不問你了。”
柏長夏兩個大拇指碰了碰,趙順宜看懂了,捂著嘴,隻露出一雙充滿驚訝的眼睛:“不會吧,他倆在親嘴兒?”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還能有假?”
“呃,傅先生不是在追嘉念嗎?怎麼突然就……”趙順宜找不到形容詞,卡殼了半晌,才接著說,“傅先生不會趁著嘉念喝醉了占她便宜吧。”
嘉念確實是喝醉的狀態,很難讓人不想歪。
柏長夏倒不擔心:“他倆本來就是男女朋友。”
沈嘉念是被熱醒的,穿著毛衣蓋著被子,家裡暖氣充足,她後背出了一層汗,扯開被子爬起來。
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七點十五。
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十五。
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的,沈嘉念沒有印象了,她拉開窗簾,外麵很亮,卻不是晴天,是冰天雪地,像誤闖進童話世界。
昨晚下雪了?
沈嘉念腦袋悶悶的,走出房間,客廳裡有點亂,幾個抱枕橫七豎八散落在沙發和地毯上,茶幾上堆著瓜子和各種零食,客房的門敞著。
她平時沒進過客房,帶著疑惑過去,柏長夏和趙順宜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加濕器開著,冒出一蓬蓬白霧。
沈嘉念幫她們把門關好,回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裡洗漱,然後去廚房做早餐。
砧板上堆著切好的橙子、蘋果、檸檬,還有各種香料,一瓶沒開封的紅酒靜靜置於流理台上。
腦中極快地閃過什麼,沈嘉念整個人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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