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放心,我剛才已發了郵件過去,暫時沒收到回複。可惜沒他們的其他聯係方式,師兄要不向上頭打聽打聽?”
姚文城搖頭道:“這些隻有代號的專家,身份都是保密的,我就算問也問不到,指不定上頭也不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他們隻留了電子郵箱,那就先通過電子郵箱聯係。這些人據說脾氣都很古怪,儘量對他們客氣些,滿足他們一切的要求。”
“小弟曉得了,師兄放心。隻是沒想到上頭居然有如此熟悉eda的專家團隊,倒是讓這姓許的瞎貓逮著死老鼠了。說來也奇怪,上頭既然有這樣的專家團隊,怎麼一開始不直接讓這專家團隊負責起eda的項目來?”
“這事誰知道呢,可能是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麵,可能是性格原因不喜歡與人相處,也可能是事情太忙沒空親自掌舵。”
“不管如何,這倒是好事,‘國產eda之父’的頭銜,起碼就不會落到他們的頭上。”
姚文城淡淡一笑:“去吧,做好交接準備。”
“是,姚師兄。”
……
許清岩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主任辦公室後,大腦還在嗡嗡地響著,他摸了摸額頭,滾燙一片,發燒更嚴重了。
該找些藥來吃了……
嘴裡嘟囔著,許清岩卻沒走向醫務室,隻是機械般走向eda的項目課題組辦公室,身體的糟糕狀態已不算什麼了,此刻他真有些心如死灰之感。
十多年前,他就是因為看不慣同僚們一心爭名奪利、不踏實搞科研的作風,數次公開抵製在報告中弄虛作假,最終遭人陷害,名聲儘毀,黯然離開了新材料實驗室,直到去年才沉冤得雪,薑老師親自來遠州邀請,他最終答應了就職清木大學、重返科研一線。
為的是以一腔熱血為國出力,爭取在芯片這個受製於人的領域儘展自己在物理材料學方麵的才華,既能為國出力、報答薑老師的培養與知遇之恩,也能讓自己還在念小學的兒子有個值得驕傲的父親。
所以來到了這個芯片創新中心後,哪怕因為不擅長迎逢、清北之間的曆史矛盾以及理念不合,與另外兩個主任的關係鬨得有些僵,許清岩依然廢寢忘食、日以繼夜地投入到並不擅長的eda項目裡,還求來了秦克與寧青筠的援手,一切似乎開始走向美好的方向。
可現在呢?
一切的努力都要打了水漂,自己被排擠、被冷落、被奪權……曆史仿佛又即將重演。
真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整個環境氛圍都出了問題?
他真的很不甘心,但他又清楚,調整分工確實是姚文城的職權範圍內,自己隻能抗議卻無權拒絕,就算他向老師薑為先求助,也隻會讓老師為難。
何況他又怎好意思一遇到困難就張口找老師求助呢?
“可惡!”許清岩狠狠地用拳頭砸在牆上,為什麼想認認真真的做好一項科研課題,就這樣困難?
“許主任,你沒事吧?”
聽到前麵的聲音,許清岩抬頭,隻見總工程師羅鍵和幾十個資深的技術人員都站到了他的麵前,人人神色不安,顯是已聽到了風聲,想過來探問。
許清岩的大腦嗡嗡直響,他吃力地擺擺手:“我沒事……你們接下來要……好好配合方主任的工作……”
說到後麵,他隻覺得一股憤懣直衝心頭,話再也說不下去了,張了張嘴,隨即天旋地轉,再站不穩,重重地向後跌去……
“許主任!”
……
秦克和寧青筠下了飛機,並沒返回學校,寧青筠坐了這麼久的國際航班,已頗為疲倦,秦克便讓陳明直接將兩人送回“星光銘緣”小區,打算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學校。
晚上,寧青筠已倦極入睡,秦克體質好得多,加上在飛機上睡夠了,並沒多少睡意,便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起郵件來。
現在他以代號“q”的專家身份,與許清岩老師的聯係都通過加密郵件,這趟出國前後加起來超過十天了,時間已來到了六月下旬,不知道eda項目那邊的進展如何了?
秦克對目前的eda團隊還是很滿意的,許老師就不提了,認真負責,主管全局,一切困難都想儘法子解決,總工程師羅鍵踏實肯乾,經驗豐富,能啃硬骨頭,而其餘幾十個開發工程師、技術人員也對eda有相當的了解,能將他編寫的規則化為具體的細節。
秦克有信心,隻要自己和寧青筠再多加勁,多投入些精力,在三個月內就能弄出eda的測試版應該不是問題。
“這些天郵件還真不少啊……嗯?這是誰發來的?”
秦克看到一個陌生的郵箱地址,心裡暗暗奇怪,他的這個加密郵箱從不會對外公開,隻有許老師與總工程師羅鍵知道,平時連垃圾郵件都不會收到,又怎會收到陌生人的郵件?
他正要點開,郵箱再次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這是總工程師羅鍵發來的。
秦克自然優先點開羅工的郵件。
“q先生,許主任被奪權了,現在他還在病房裡,因為重感冒發高燒暈迷未醒,換了個啥都不懂的方主任來管我們eda團隊。剛才一個下午這姓方的就在那裡瞎指揮,還開除了兩個不服氣的工程師。這樣下去我們團隊會完蛋的,我們辛辛苦苦的成果也很可能會被弄成四不像就扔出去!所以,q先生,求您了,千萬不要配合那個方主任!”
秦克霍然站起,眼睛微微眯起,透出銳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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