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趙曦耷拉個腦袋,答應了一聲之後,又向趙禎行了一禮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轉身離開。
目送兒子離開之後,趙禎的火氣還沒有消,這便看向一旁的張茂則說道:“吩咐下去,以後無令通直郎不得入宮,更不得去私見荊王。”
“奴婢記下了。”張茂則一臉小心的答應著,心中想著,“蘇石呀蘇石,不是咱家不想替你說話,你的野心太大了,已經讓官家所不喜,那你這一陣子就老老實實的在宮外呆著吧。”
趙曦是一臉不高興的回到了昭仁宮,趙徽柔一見即迎了上來,“曦哥兒,怎麼樣?爹爹可是答應了?”
“沒有,爹很不高興,說蘇哥哥年紀太小,所會的東西太少。可是他又怎麼知道蘇哥哥的厲害呢?”臉上明顯還帶著不服氣的意思。
話聽在了趙徽柔的耳中,卻是讓她很是失落。但即然是父王開口了,她就知道此事不容置疑了,這便隻好道:“蘇哥哥的年紀的確有些小了,那不如就等一等,再等時機好了。”
“隻能如此了。”想不到更好辦法的趙曦也隻好這般說著。
兩個娃娃做事隻憑一心之念,還不知道衡量局勢,更不知曉好心會幫了倒忙。對這一切,蘇石是完全的不清楚,此時他正在府中與來客包黑子麵對麵的品茶呢。
就在昨天,包黑子經禦史中丞王拱辰舉薦,得了右監察禦史一職。彆看品階沒有獲得提升,但卻有了實權。這個位置可監察百官,正是包黑子最為擅長的一麵。
按照宋朝任命官員的規定,包黑子有三天時間做交接工作,也就是說他後天才會上任,包黑子這便借著還有空閒就來到了蘇府。
“包叔,恭喜你呀。”蘇石以茶帶酒向著包黑子恭賀著。
“有什麼可恭喜的,不過就是得罪人的活罷了。”包黑子語氣中很隨意,但看其臉色,明顯就很高興。
蘇石也不點破,而是就著這個話題說道:“得罪人的活也總要有人乾,包叔性格剛正不阿,威武不能屈,這個位置是很適合你的。”
“嗯,你小子花花腸子不少,但這句話說的還算對。得罪人的活也要有人乾,你包叔我最是不在乎旁人的看法,隻要認為對,就會去做。”
“包叔大氣。”蘇石又是舉茶恭維的說了這麼一句。
“行了,你也不用處處討好於我,你不過就是一個散官,一點的實權都沒有,你可不在我的監察之列,嗬嗬。”包黑子看著蘇石那有些狗腿的樣子,不由好笑的說著。
蘇石知道包黑子能說出這些玩笑話來,那是真的沒有把自已當外人,這便也嗬嗬自嘲般的笑了笑道:“包叔,您看我這雙腿,還有我的出身,怕是此生都不可能會立於朝堂之上了,你也自然就管不到我了,嗬嗬。”
人往往有什麼缺點都會藏著掖著,生怕彆人會提及,而傷到自尊。蘇石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動的說出了腿疾之事,這便引得包黑子也臉現尷尬之意,“石哥兒,你的醫術很是不錯,難道這雙腿就治不好了嗎?”
有關蘇石腿疾之事,幾乎熟悉他的人都知曉,也從沒有人懷疑過蘇石是不是裝病的問題。
開什麼玩笑,如果真是裝的,那就要打娘胎中一出來就要會裝才行,且一裝就是十幾年。而孩童和少年最是愛動的時候,你讓他們座在輪椅上裝裝看?
這也是為何蘇石來到了京城月餘了,卻從來沒有人置疑他腿疾之事。因為誰這樣去問了,那誰就等於是傻瓜一般的存在。
“哎,難呀。畢竟從小就體弱,也是就是去年的時候身體才好一些,有了些力氣,這不就出來看看了嗎?至於說是不是能站起來,那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蘇石自嘲般的說著。
但仔細品他話中之意,卻是從來沒有否定他會站起來的可能。
包黑子也被繞了進去,或是說為蘇石臉上表現出來的無奈而感覺到一絲心痛,這便連聲的安慰著,“石哥兒心地善良,好人會有好報的。”
不過就是在城外施了三天的粥而已,就被貫已好人卡了,蘇石心中想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著,“希望如此吧。”
“其實就算是有腿疾也是無妨,當一個散官也挺好,即有官身還不受約束,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哈哈。”包黑子話語一轉,這便開始安慰起了蘇石。
“是呀,這樣也挺好,又有官身又不耽誤賺錢,不像是包叔,天天要操心國家之大事。哎對了,包叔,聽說西夏使團這一次入京與朝廷談的不甚愉快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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