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從古,還有另一層身份,蘇石的親舅舅。
說起這件事情,趙從古是恨自已的幼妹趙菲兒的。因為正是趙菲兒當初私奔跟著蘇飛揚走了,使得原本家族想借此聯姻之事化為了泡影不說,還因此事他們成為了眾人的笑柄。
權勢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一落千丈。
當然,這都是往事,已經許久沒有人提過了。可隨著蘇石突然來到了京城之後,一切舊聞似就在昨天發生一般,讓人想要忘記都不可能。
趙世邁、趙世瑞和趙世設三兄弟,齊齊來見父親,書房之中,詳細的說明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趙世設更是把自已想要在金·明池開園時收拾蘇石的事情也講了一遍。
他不怕父親怪罪自已,因為他很清楚,趙從古對蘇飛揚有著很大的不滿,自然也就不會看好蘇石了。
果然他把自已的所為說了之後,趙從古沒有露出任何怪罪之意。
趙從古雖然年紀並不是很大,卻早已經不問外事。即便是上朝,除非是仁宗點名,不然他也總是以身體不好而缺席。他就是想安度一個晚年罷了,想的就是子孫能夠平平安安的便足矣。
至於什麼權勢,這種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威脅到自已生命安全的大事,還是太過凶險,不爭為妙。
可如今一聽三個兒子這般一說,蘇石的出現,已然威脅到子孫的立足之本,趙從古的臉色便是跟著難看了起來。“此子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隻有十四歲吧,怎麼可能會興起這些的風浪,你們可查到,他的後背是否另有他人?”
趙從古不愧是經曆了鬥爭之人,父親臨死之前的一些話如今還曆曆在目。
在他看來,蘇石能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全是他個人所為,那就太恐怖了。應該是有人給他在背後支招才對,而如果不找到這個幕後之人,強動蘇石非是明智的選擇。
“哪有什麼人在背後支招,不過就是運氣好,治好了那錢寶的病,這才得了人家的進貨渠道而已。”二子趙世瑞開口了。
如果說之前趙世瑞還沒有把蘇石放在眼中,認為他做的一切都與自已無關的話,俏佳人胭脂鋪的突然出現就動了他的蛋糕與利益,他便是不站出來都不行了。
“你說的是那個一賜樂業的商人錢寶嗎?僅是他份量不夠。”趙從古搖了搖頭。
一個商人縱然有錢,最多就是在商業市場上興起風浪,可看這個蘇石,短短時間之內,不僅賺到了大把的錢財,又與著好幾位有著大勢力的家族沾染上了關係,這種做法,可非是一個商人能夠做好的。
若商人真有這麼大的能量,那錢寶為什麼自已不做,要把他交到蘇石的手中?
錢在很多時候固然是好事情,可當拿它與權比起來,份量還是太輕了。
簡單一句話說,有權就可以有錢,但有錢就一定會有權嗎?
未必吧!
“爹的意思是蘇石身後有人,還是很厲害的人物,比如說是...”長子趙世邁終是在朝堂上混的,雖然能力不足,但看的多了,經曆的多了,思維上自然也就會開拓許多。
就見他伸出一根手指向天上慢慢指了過去。
“嗯,是有這種可能的,不要忘了,僅僅是靠著治好荊王殿下的體疾,是很難可以得到一個六品官身的。”趙從古看到長子明白了自已的意思,當下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聽到了父親肯定自已的口氣之後,趙世邁臉上帶著喜色,但跟著心中一驚道:“這麼說來,他還真動不得了。”
“是呀,簡在帝心呀。現在他的一舉一動官家都在盯著,這個時候我們做什麼都是錯。”趙從古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爹,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趙世瑞著急的說著。
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他的胭脂生意就會大受影響,他已經過慣了有錢的日子,若是突然間沒錢了,那以後可怎麼活呀。
“當然不是什麼都不做。我們要做一些事情,比如說造勢。”趙從古的臉上露出了一道冷戾般的狠意,隻是因為從出現到消失太快了,快到三個兒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造勢?”趙世邁三人皆是臉色一怔,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明白父親的意思。
“對,就是造勢。知道什麼叫做捧殺嗎?”趙從古的臉上重新恢複了原本笑嗬嗬的模樣。
蘇石可是他的親外甥,按說古人對甥舅關係是十分看重,是很親的一種。可誰讓蘇石的出現根本就沒有得到他們的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