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爛泥就是扶不上牆,自趙惟能死後,趙從古接掌家族大旗至今,他無能的一麵即被無限的擴大。以至於仁宗趙禎開始分化瓦解他們的時候,趙從贄便是連想要留在京城這個要求都無法達到。
通訊極為不發達的大環境之下,京官與外官的區彆還是很大的。很多時候,人們寧願當一個在京的六品官,也是不願意去地方上任一個五品甚至是四品的主官。
消息的閉塞之下,很多時候京城中發生什麼你根本無法知曉。而等到你知道的時候,那也是大局已定的時候。
自從被下放到了溫州之後,趙從贄便無時不刻想著重回京城。當一年過去,兩年過去,五年過去之後,這似乎就成為了他的畢生之願。
活著回到京城,而不是死後在冰冷的棺材之中被運回京城,成為了一種執念,在趙從贄的心中是久久不能散去。
下放溫州是官家的意思,想要扭轉會是多麼的困難是可想而知。這些年來,趙從贄從沒有斷了與京城間的聯係,逢年過節,更是不會少了孝敬,所圖的就是希望有人可以替自已說話,將他重新的調回京城而已。
隻是年年送禮,年年花錢,卻是年年不見有什麼音訊傳來。無它,朝中的那些相公們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都很清楚,什麼事情可以說,什麼事情是絕對不能說。
趙從贄很多人說成是正統趙氏一脈,隻要是有關他們的事情,一向都是禁忌,還是大禁忌。
你可以舉薦其它的年輕才子和官員入京,即便是第一次趙禎沒有答應,你還可以尋機推薦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可一旦涉及到趙氏自已之事,那是一次都不能提的。
誰提,那誰就等著倒黴,等著被發落出京吧。
相公們收了錢不辦事,這一度讓趙從贄心有怒火的同時又是無可奈何。沒有辦法,人都不在京城之中,他又能拿這些相公怎麼辦呢?
自認辦法已經想了,錢也送了,但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之下,趙從贄已然有了認命之意,大不了就在溫州終老好了。而就是這個時候,蘇石的信件到了。
有關自已這個外甥,早在蘇石入京的時候,他就得到了消息。不時與京城來往的信件之中,就會有一些記錄蘇石的事情。相比於自已的大哥趙從古,趙從贄對自已的小妹趙菲兒也是有氣的,隻是沒有那麼大。
畢竟如果趙菲兒當初可以留在京城,與其它家族聯姻的話,或許今天他就不會這麼難了。
但木已成舟,氣有何用?
要說生氣,趙從贄更恨自已的大哥趙從古,是他沒有本事,才讓自已出京而不得回的。
所以,怒氣不是很足之下,蘇石的信件送來之後他便打開了,隨即就明白了蘇石的意思。
自已這個多年未曾聯係,甚至他都不想承認的外甥竟然可以幫自已籌謀回京,這讓趙從贄大為意外。
“他應該隻有十四歲吧。”趙從贄算了算年紀之後,嗬嗬的笑了笑。
一個十四歲的男孩,能有什麼本事。就算是他成家的早,但在很多人眼中,卻還是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要讓趙從贄與這樣的人一起從事,且此人還是自已的外甥,趙從贄還沒有落魄到這等地步。
這封信也就被他很快忘記了。但他並不知道的是,京城之中,蘇石卻遙看著他所在的方向,輕輕說了一句話,“差不多了。”
蘇石早就料到自已的信件不會被趙從贄所重視,但他原本要的就不是這個,隻要對方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便可以了,他接下來無論做了什麼,對方都會承自已的情,這便足夠。
當然,趙從贄沒有主動回應自已,足以說明,他並非是一個聰明人。
收拾了一番之後,蘇石這便去了皇宮。不得不說,相比起其它的六品散官,蘇石一個月去皇宮的次數怕是他們一生都所不能乞及的。
昨天就送上了官貼,得到了今天可以入宮的消息之後,蘇石進入皇宮沒有受到半點的阻攔。
今天是難得的荊王趙曦放假的日子。
宋朝的皇子學業並沒有後世的明、清皇子那般嚴厲,每上十天學,是可以休息一天的。蘇石抓住這個空檔而來,為的就是可以和趙曦多說說話。不然換成平時,隻有中午用膳的時候可以說些話,那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不用說,福康公主趙徽柔也一早就在這裡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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