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們現在正忙著銷售絹布的事情,根本無暇它顧。
二來,隻是三輛馬車入城而已。偌大的汴梁城,每一天不知道要進出多少的馬車,他們也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人手去盯梢。
毫無察覺的密諜司卻根本不知道,放入了三輛馬車,便等於是放入什麼樣一顆大炸彈入了京師。
無人注意的馬車入了城,不管是密諜司還是開封府的衙役與捕頭都沒有絲毫的注意。反倒是城內的一些大的酒樓之中,此時都在傳播著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副對聯。
確切地說是一幅隻有上聯的對聯。
煙鎖池塘柳!
這當然是韓家有意放出來的。就在昨天晚上,韓府內的所有先生都被集中起來,一起應對著這幅上聯。
平時一個個自詡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謂的詩詞歌賦更是張嘴就來,一副聖人好學生的模樣。
隻是當這上聯一出,所有人都很快變成了啞巴。一個個抓耳撓腮,臉色都憋得通紅,卻還是沒有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雖然也有人在絞儘腦汁之下對出了下聯,可怎麼看都不夠工整,算不上是好的答案。
堂堂韓府,若是給出了一個下聯,無法服眾的話,那這個對聯還不如不拿出來,免得貽笑大方。
即韓府內給不出答案,便有意散播了出來,意欲讓全城的讀書人跟著一起去想。而隻要出了下聯,蘇石的為難之計便算是失敗。
至於說得了下聯,韓府還是不會告訴蘇石的事情,韓琦早有決斷。反正你出的上聯我對上了,但我就是不承認,如此一來,自然就不會把小女嫁給蘇石,不用去結這個親家。
張儉,這位遼國使者,是昨天晚上到的汴梁城。
此時正坐在一個酒樓之中,聽著城內宋朝讀書人在議論著這千古絕對。
劉六符死了,遼地也被蘇石給折騰得夠嗆。大大小小幾十座城池加村鎮被蘇石破壞。
其中還有兩處重要囤積軍事物資的重地。初步估算,直接加間接的損失已經過了千萬貫。
這其中還沒有算上死傷遼兵將士的各種撫恤。若是都加上,那得出的數字怕是要十分驚人。
始作俑者的蘇石,卻是安然地回到了汴梁城。此事傳回到大遼之後,許多人鬆口氣的同時,又是忍不住忿忿不平。
一向處於弱勢地位的大宋,這一次竟然賺了如此大的便宜,這讓他們怎麼能夠心理平衡。思來想去,遼帝便派出張儉出使大宋,看看是不是能借機要上一些補償和好處。
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大遼什麼都不做的話,豈不是要被宋人所看輕?
本著有沒有棗,都打上一杆子的想法,張儉來了,作為正使來到了汴梁城。
昨天晚上進入汴梁城之後,張儉原本想著今天一早就遞帖子給鴻臚寺,見一見大宋的官員,提出賠償的事情。隻是一入大宋京城,就得到了一條消息,就在上午,西夏使者也入了汴梁城。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即西夏使者也來了,張儉反倒並不著急,他要先看看這些人會怎麼說,然後他在尋機而動。
不用去鴻臚寺了,張儉這便來到汴梁城的酒樓,想著看看城內最近發生了什麼新鮮事,他也借機打發一下時間。
入了酒樓,就聽到了這千古絕對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由陷入到了苦思之中。
能成為使者之人,當然都是有見識、有學識之輩。張儉也自認學問不錯,即便是在大遼之中也屬於那種極有文采之人。區區一副對聯又怎麼可能會難得住他。
隻是當真的聽到了五字上聯之後,他啞然了。
“竟然暗含金土水火土之道,那要拿什麼應對呢?”
自言自語間,張儉不由深入其中,甚至都忘記了自己來到大宋是做什麼的,隻是一心苦思著最為合適的下聯。
張儉是有學識之人,這才會被一副對聯所吸引。相比之下,西夏使者們就要粗魯許多,正使格雷更是一個粗鄙之人,身高足有七尺之餘的他,聲音如洪,一到了鴻臚寺見到寺卿蔣穀時,便用著那如人吼的聲音對其施壓。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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