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的確很生氣。
白天剛抓的凶手,到了晚上竟然被救走了,還是在汴梁城這京畿重地,這不就是在對密諜司的挑釁,在他的臉嗎?
內部出了叛徒那是肯定的,他去過了現場,對方隻有四人而已,且動作迅速,還是從四個方向突然出現的,絕對是那種準備許久的行動。一想到密諜司中竟然有人胳膊肘向外拐,陳琳就恨不得把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抓起來,然後一個個把他們的心給掏出來,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
但也就是想想而已,他並不能這樣去做,因為知道這件事情的都是密諜司的高層,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下,如果誰都去懷疑的話,密諜司很可能就會人人自危,會形成大亂。
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旦被官家知曉,那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
所以,明知道出叛徒,還不能去找,一切隻能暗中進行。現在也隻是出言提醒一下而已。這種感覺讓人十分的憋屈。
還有,蘇石那裡要怎麼交代?
彆看蘇石隻有十六歲,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散官,但陳琳很清楚這個人的脾氣,還有實力。
一個人有脾氣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有實力。
當兩點集合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個人絕對是屬於不好惹的存在。況且白天的時候,蘇石還向他要過殺手,可是被自己拒絕了。
現在好了,殺手被救走了,如果這件事情被蘇石知道,弄一個不好,很可能就會鬨到官家那裡去。
不要以為事情不可能發生。
蘇石有這樣的能力,在銀錢開道之下,蘇石想要進入皇宮會非常的容易,而且一旦他真的生氣了,肯花錢,就是為了出一口氣,那個時候怕不少人都會出力幫他,倒黴的還會是自己。
“哎,流年不利呀。”一聲歎息,陳琳開始考慮著如何向蘇石交代的事情。
或許不能說實話,如果是這樣,就隻能編謊話,但願密諜司的這些人可以靠的住,千萬不要有誰被蘇石收買,讓他知道殺手被救走的事情。
“派人盯著孟有德,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接觸。”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陳琳向著身邊手下吩咐著。
陳琳一直懷疑孟有德和蘇石是不是有什麼私下交易,不然絹布的生意為何要交給此人?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蘇石知道了自己與孟有德關係不睦,這才有意如此去做。
隻是不管哪一個原因,他都不得不防。
陳琳認為派人盯著孟有德就可以,卻根本不知道,人家手中有對講機,可以做到足不出戶就能做成很多的事情。
殺手被救走,陳琳很生氣,一眾知道轉移路線的高層都成為了懷疑對象。在沒有確定到底是誰之前,陳琳罰了所有人一年的俸祿。
按說,這些人應該停職的,可是沒有辦法,這些人都是實權人物,如果真讓他們什麼也不做,密諜司那麼多的事情交給誰去做?
培養人才可是需要時間的,他不能因此而停了所有工作。至於誰是內賊,陳琳也隻會安排人秘密去調查。
陳琳走了,氣勢洶洶的來,怒氣衝衝的走。
直到他走之後,這些個提前就知道轉移路線的高層這才起了身,然後露出了一副互相防範的目光和戒意。跟著,就各自回到了自己辦公的院落之中。
東重剛一回到自己的小院,迎麵他的副手朱海就迎了上來,“大人,沒事吧。”
“進屋裡說。”東重背著手,大步向著裡屋內走去。
兩人入了裡屋,在看不到第三個人時,朱海便有些緊張的問著,“大人,老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非常生氣。而且他應該對我們這些人起了疑心,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東重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這一次殺手轉移路線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東重這樣做,也並非是真想勾結外人,隻是心中對蘇石不忿而已。
周通可是他的心腹之一,是他推薦給閆文應,派到了北方區。可是跟著人竟然就被蘇石給殺了。
至於說傳回來的消息中說,周通是因為眼饞蘇石手中的錢財想要威脅人,才被反殺的結果,東重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周通是什麼人,東重做為推薦人豈會不了解。要說沒有人不喜歡錢的,但周通更大的野心是想向上爬,他就算是想要錢,也不會采取這樣的方式。
更不要說,還當著欽差包拯和大將軍王信的麵,公然行勒索之事,那就更不可能會發生。
一定是周通發現了什麼,或是說抓到了蘇石的什麼把柄,才被滅了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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