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認為蘇石做的對,如果是他,那會把宮古和諸謙都給斬了。
留下一個諸謙,已經是蘇石仁德一麵的表現。當然,尿褲子的諸謙留下來還不如殺了呢,隻會更惡心人。
“嗬嗬。”放下了奏書的趙禎笑了起來,這看的一旁的張茂則十分不解。“陛下,您讚賞蘇少府的舉動?”
“哈哈,談不上,這隻是年輕人的一種衝動,能理解但不鼓勵。”趙禎繼續笑著說道。
聽到趙禎這個回答,張茂則於一旁是完全的不解了。而趁著輪值自己去吃飯的時候,他悄然去了一趟延福宮,去見了後宮之主曹皇後。
這個時期,張茂則已經與曹皇後打得一片火熱。
張茂則欣賞曹皇後做事的魄力和手段,認為這是呂後一樣的人,便有了投效之力。
曹皇後也需要張茂則在皇帝身邊的近臣,需要他為自己做一些事情。她接納了張茂則,並表示以後自己可以聽政的時候,一定會把密諜司交給他來管理。
說是臭味相同也好,還是互相利用也罷,亦或真是內心佩服,總之兩人是秘密走到了一起。
當張茂則把奏書上的內容大致說了一遍,還說了趙禎竟然是一臉的笑意,而自己不解之時,曹皇後竟然很快也跟著笑了起來,“怎麼,看不懂了?”
“是,奴婢愚鈍,還請主子示下。”張茂則十分謙虛的說著。
“也罷,那本宮就和你講講。說起來道理很簡單,蘇石是借
此舉向官家證明,他要做一個孤臣,他是沒有任何二心的,即便是之前藏匿了黑騎,也不過是一種自保的手段而已。”
“看看吧,他殺了宮古得罪了武將,讓諸謙丟臉於天下,得罪了文臣。那想要繼續的呆在朝堂之上,想要活下去,就隻能受官家的庇護。如此,他怎麼還敢有其它的心思呢?”
“什麼?蘇石年紀輕輕,竟然可以想到這些?”張茂則聽後是大為驚訝的問著。
“年輕如何?任何人敢小看他的年紀,那是注定要吃虧的。”曹皇後當下發出了一聲感歎。
她想說的是,這樣的人才竟然不能為她所用,實在是可惜。
之前自已想要拉攏蘇石,或是說想給蘇石找一些麻煩,讓她投靠自已。她甚至不惜以國母之尊,主動為蘇石做起了媒。
但效果並不是很好,事情發生之後,蘇石都沒有來求過自己。那個韓琦與富弼亦是老狐狸,同樣沒有任何的表現,就像是這件事情隻是一個傳聞一般。
曹皇後想要看到他們有所反應,這樣她才有機會可以插手。奈何的是,三人都采取著冷處理的方式,慢慢這件事情就被人給遺忘了。
而在此過程之中,蘇石竟然還在一怒之下扳倒了範仲淹,表現的如刺蝟一般不好惹,這讓曹皇後也不得不停下了一些原本想過的計劃。
跟著,蘇石又幫著荊王建立了龍武衛,表現出了全力支持的態度,這一切都似是
在告訴自己,她們並非是一路人。
對於蘇石有這樣的選擇,曹皇後深感遺憾。但她並沒有徹底放下,她還在等著機會,等著一旦蘇石被群起而攻之的時候,可以求到自己,那就是她收服此人的時候。
當然,若是蘇石一意孤行,還是要支持荊王,要和自己作對,那個時候曹皇後或許真會動用殺心,那個時候怕是蘇石就真的危險了。
不說曹皇後心中是如何想的,就說第二天正逢小朝會,趙禎剛一亮相,屁股才坐在龍椅上,下麵彈劾蘇石的臣子便是一群跟著一群站了出來。
縱看滿朝文武,便是那些原本的中立派,這個時候都站了出來,痛斥著蘇石的種種不是。
除了周書山、唐科、華安等一些荊王派的官員站在那是一動不動之外,便連包拯和富弼也是不得不站出來,指責著蘇石的不是。
作為相公中的一員,兩人就算是想在包庇蘇石,也不能在這樣的事情與群臣唱反調,要是真如此去做的話,那就等於自絕於朝堂之上。
再說了,這麼多人都在彈劾蘇石,也就不差他們兩人在站出來了說些什麼。
趙禎就在金鑾殿上高高而座,看著下方臣子跪倒了一片又一片,麵色十分嚴肅問出了一個問題,“忠武將軍初到北境,兩天三戰,共滅蒙騎近萬?這個戰果何人可及?或是說誰能夠做的比他還好,亦或是一樣好,那便替代其統兵之職。到時候
就將你們的家人留在汴梁城,你成功了,朕不吝厚賞,你失敗了,全家流放。”
“誰有信心請站出來,朕就會把忠武將軍押回汴梁受審,換人去北境主持局麵。”
趙禎的聲音傳蕩在垂拱殿之上,原本一個個還欲繼續講數著蘇石罪行的臣子們,瞬間便是鴉雀無聲。
是呀。
大家都想著諸謙嚇尿褲子的事情是由蘇石引起,想著這是文人的恥辱,光想著這件事情,卻忘記了正是蘇石的指揮,兩天三戰就滅了蒙騎近萬的功績。
這可是蒙騎。
連曾經不可一世的遼軍都不是其對手的蒙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