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樣,蘇石如此的不給麵子,也讓他十分的生氣。
“抗旨?臣自然是不敢去做的,隻是事出有因,想必官家之前下旨的時候,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臣也相信,用不了多久,官家就會有新的旨意下達。”蘇石不急不緩地說著。
孔常在這些人是斷然不能現在就放的。
如果放了,怕是他們馬上就會翻供,回頭還會反咬一口。
在這個時代,莫要小看了孔氏的影響力,以及儒生們顛倒黑白的能力。
即便是蘇石,自認對大宋做的貢獻不小,可若是真把他們得罪死了,一旦他們都針對自己的時候,怕是他日子也不會好過。
即是已經得罪了,那就弄清一個是非好了。
唯有把對方一棍子打死,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那在沒有完成事情之前,蘇石又怎麼可能會放人呢。
蘇石說會有新的旨意下達,但張茂則才不會管那麼多。他隻知道蘇石不交人,是在抗旨。
頭一轉,看向著陳琳,張茂則嘴角帶笑,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已經是非常的明了,無非就是,你看看吧,我可是好說好商量,但這個蘇石就是這樣的不給麵子,那接下來就不要怪我做些什麼了。
陳琳這一會頭又大了。
蘇石他是真心不想得罪,說其原因,還是絹布的問題。
絹布是給密諜司帶來了很多的好處,可同樣也因為絹布的問題,陳琳發現自己似乎是被蘇石給綁架了。
可
就算是知道了這些,又為之奈何?
剛過上好日子的密諜司,一旦要是沒有了絹布生意,就會重新回去過貧窮的生活,手下人能答應嗎?
尤其這是一陣子,手中有了錢,密諜司就新招了不少人。可一旦要是斷了經濟來源,這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實力怕又會變回到以前一樣了。
這一切,都是陳琳不想看到,這才對蘇石百般袒護和退讓。
就像是剛才,他可是明著站在蘇石這邊說話的,卻想不到,自己給了台階,這個蘇石竟然沒有退讓之意,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如果說之前張茂則威脅蘇家軍,質疑密諜司還有私人情緒在其中。可是現在,他的確是為了完成官家交給的旨意,所為可是光明正大。
蘇石在反對的話,那就是真等同於抗旨了。
陳琳是忠臣,對趙禎從無二心。現在有人當著自己的麵,違抗主子的意思,便那人是對密諜司很重要的蘇石,陳琳也是不得不站在其對立麵的。
在張茂則的目光看來時,陳琳的麵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對著蘇石說道:“武吉侯,陛下的確有旨,先是宣你入宮麵聖,還有就是要安慰好書院一眾學子,若是有人敢違抗,那就是真的在抗旨。”
重申一遍旨意為何,陳琳就是想在告訴蘇石,你在這樣堅持下去,抗旨之事做實,那誰也保不了你了。
陳琳是一片好意,說這些話也是為了讓蘇石看清局麵。但蘇石又
有的選嗎?
現在放人不是不行,可會後患無窮。
就是不知道陸梧那邊進展得如何了,是不是已經把情況摸清楚,彙報給官家了。
心中這般想著,蘇石還是決定在耽誤一段時間,抗旨的事情他不想做,但放人的事情他同樣不能做。
“哎,兩位中官,這是何必呢。”為了爭取時間,蘇石決定還是找兩人談談再說。
“兩位中官,還請移步。”蘇石指了指書院內的一個安靜的偏房,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自駕著輪椅就挪移了過去。
蘇石采取的是拖字決,在轉身的那一刹那,還向著身後的樓陽遞去了一個眼神。
跟著蘇石時間久了,對於少爺的一些想法,樓陽也能理會到。當下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陳琳與張茂則不知道蘇石是什麼意思,但他們的確也不想翻臉。
越是跟在趙禎身邊時間久了,他們就越發的清楚蘇石的重要性。
用後世的說法,蘇石就是核·武器一般的存在。他在,異族就不敢妄動,大宋的邊界就能得以安寧,非到萬不想已,誰也不想把此人給惹急了。
相視一眼之後,兩位中官這便跟在蘇石身後向著偏室而去。而在三人剛一離去,樓陽就轉身來到馮猛身邊道:“抓緊時間審問,一定要拿到確實的口供。”
“是。”馮猛自信地點了點頭。
剛才還沒有乾什麼呢,隻是一嚇唬,孔常在這些人就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