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劉誌剛發現自己誤判了,江湖出現斷層,老的和小的互相不認識,說不上話。
他有些意外,但很快做出決定,單槍匹馬上去和對方講數,萬萬不能真打起來。
於是劉誌剛對戰友們交代說自己過去聊聊,先禮後兵。
“你們等我信號。”劉誌剛說完,將一把皮拍子塞在褲腰帶後麵,向對麵走去。
對麵一輛路虎攬勝裡,坐著李老的大哥高彬,高彬今年四十出頭,曾經因過失致人死亡蹲過十年大牢,出獄後用了短短一年時間就混成本市黑道食物鏈頂端,人稱江湖一哥。
李老站在車旁,望著劉誌剛說:“彬哥,就是他,他兒子帶人把我們打傷的。”
高彬看了一眼,對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年大叔,後麵那群騎電動車的也都是混的比較差的爺叔輩,根本不需要給他們留麵子。
“直接弄吧。”高彬說,然後拿出了手機準備拍攝快手段子。
李老上前和劉誌剛交涉,這回他底氣十足,說了幾句就上手推搡,一群刺龍畫虎的將劉誌剛團團包圍。
老爸的戰友們還沒來得及衝過來,這邊劉驍已經按捺不住,他蒙上滑雪麵罩,舉著棒球棍就殺了出去。
但是王大錘比他衝的還快,一馬當先超過劉驍,大喊一聲:“護住我身後!”就衝入了敵陣。
虎入羊群莫過於此,沒有人能和王大錘過上一招半式,他們甚至連王大錘的臉都沒看清楚,小臂或者小腿上就挨了一棍,要麼家夥落地,要麼人倒地,得虧王大錘用的是棒球棍,如果換成長刀,這會兒已經人頭滾滾了。
劉驍沒撈著出手,他隻顧著保護王大錘的身後防止偷襲了,事實上沒人有這個意識偷襲,早都嚇傻了,王大錘眼睛毒得很,深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一路殺到路虎攬勝前時,彬哥還舉著手機拍呢。
一棍下去,手機變成了零件,王大錘不會開車門,直接伸手將彬哥從車窗裡薅了出來,堂堂江湖大哥被人揪著頭發拖在地上打,車裡兩個小蜜嚇得尖叫不止。
忽然一聲厲喝:“誰敢動我彬哥!”一個赤著上身的二楞青年手持明晃晃的陽江造不鏽鋼大砍刀衝了過來,原來這人剛才是去車裡拿刀了,他們乾仗準備了兩套家夥,對方不強就用棍,遇到硬茬子就換大砍刀。
王大錘笑了,他很不過癮,這麼多人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終於出來一個有點血性的了,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棒球棒迎了上去,左手舉起藤牌擋住一擊,右手棒球棍敲在對方左腿膝蓋處,骨折,立撲。
剛才還威猛無比的二楞青年此刻嗷嗷嚎的像個三歲的孩子。
“沒意思。”王大錘說,他非常失望,非常意興闌珊,在座的諸位全是垃圾,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不好玩,倦怠,乏味。
這時候劉誌剛帶來的那幫老兄弟也都拎著鏈子鎖和磚頭上來了,叔叔伯伯們來了,劉驍打了個呼哨,王大錘會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兩人當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誌剛看到了兒子,哪怕兒子蒙著頭套他也不會認錯,但他沒喊兒子,此刻他五味雜陳,當爹的為了保護這個家,五十歲了還出來和江湖人士火拚,其實他是抱著悲壯的,甚至是赴死的心態來的,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無厘頭的結局,兒子帶著一個夥計就全部搞定了。
那幫經常一起喝酒聚會的戰友,雖然一個個混的不咋樣,但畢竟歲數在這擺著,經曆的事兒多,會說場麵話,他們來善後再合適不過了。
劉驍帶著王大錘退進了小樹林,他懂法,這畢竟是械鬥,而且有不少手機在拍攝,萬一有人報警就是實錘證據,治安拘留少不了。
遠處警燈閃爍,果真有人報警了,眾人見勢不妙,也顧不上善後講數了,紛紛上車逃離現場,一場氣勢宏大的葦子湖畔的械鬥就這樣不了了之。
那輛警車開近了大家才看清楚,原來不是警車,是交通稽查,頓時鬆了一口氣,彬哥放出狠話,嗷嗷叫著要回去接著打,找回場子,當然隻是說說而已,至少能讓麵子丟的沒那麼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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