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合弓,無人機,油鏈鋸,一整個油罐的汽油,大批的罐頭寶粥月餅啤酒,還有數千支真羽純碳箭,當然重之重是那枚扭轉乾坤的增雨火箭,價錢一律用黃金標注,劉驍最後開出了一百萬兩黃金的價格。
王堅和胡懋林對視一眼,欲哭無淚,這龍王大開口比獅子大開口可厲害多了,他大概是不知道一百萬兩黃金的意思。
還是胡懋林上場,他並沒有直接回絕,而是從大宋的經濟情況開始談,他舉了個例子,紹興府一年的收入是二十萬貫,一兩黃金能換四萬錢,差不多52貫,也就是說紹興府一年收入折合黃金三千百兩,以江南富庶之地一府的收入來償還這筆債,要二百十年。
胡懋林舉的例子很真實,彆說合州付不起這個錢,就是整個大宋朝都付不起,半壁江山的南宋精耕細作,經濟發達,總體上比唐朝時期發達不少,但年收入也不過一億貫,折合成黃金不到二百萬兩,這些錢要用來養兵打仗,維持日常開銷,每年都有大規模的赤字,養活自己都不夠,上哪兒擠出一半來付賬。
“已經奏報朝廷,且等朝廷賞賜下來,定不會虧待大王。”王堅也附和道,這位年輕的龍王雖然貪心,但也很好說話,否則也不會墊付那麼多了。
劉驍有些不悅,但人家說的也是實話,一百萬兩確實多了些,他正在想折的辦法,胡懋林拿出一疊紙張來:“大王,這些是我等的一點心意,望笑納。”
這些是地契,合州府發放的正規地契,標明龍潭周邊方圓五裡的土地都歸白龍王所有,此外還有一張空白度牒。
“這幾個意思?”劉驍拿著度牒問。
胡懋林歎口氣,這白龍王對於世俗之事確實有點白癡,連這麼值錢的玩意都不認識,他給劉驍科普了一下,度牒本來是和尚道士的身份證明,但是在我大宋朝廷這裡,可以當做免稅憑證,一張空白度牒在稅率不高的時候一百三十貫就能買到,稅率高的時候能炒到百貫。
方圓五裡的土地,那就是一萬畝地,再加上價值不菲的空白度牒,誠意絕對足足,最關鍵的是,這些對於王堅來說不費什麼勁。
土地的價格體係是很複雜的,正如塔克拉瑪乾的沙地無法和北上廣寸土寸金的城市土地相提並論一樣,川東釣魚城下的土地也沒法和臨安、蘇州等江南富庶之地的良田相比,臨安周邊的田地一畝能賣到七十兩銀子,這裡的地一畝賣到二十貫也沒人要,畢竟是天天打仗的地方,勞作一年可能血本無歸。
龍潭周邊的土地屬於無主荒地,身為合州知州的王大人劃撥一萬畝荒地算什麼大事,但是按照國家法度計算的話,一畝地哪怕按十貫錢計算,也是十萬貫。
度牒隻是免稅憑證,本身不創造價值,但可以讓這一萬畝地的產出不用納稅,等於又一份厚禮。
劉驍看了一下地圖,龍潭周邊好大一塊地都成了自己的,可這又有什麼用,自己難道在這開發房地產不成,就算是種地,也沒有人手啊。
白龍王臉上細微的失望之色被胡懋林捕捉到,他趕忙解釋說,連年戰亂,許多難民彙聚在合州和釣魚城,隻要殿下願意,大把百姓願意賣身為奴,或當佃戶,仿佛是怕白龍王不懂規矩一樣,胡懋林又說佃戶和地主是按照莊稼收成五五開,如果地主提供耕牛,能多拿一成。
“三江彙聚之地,水土肥美,一年兩熟……”胡懋林喋喋不休的算著經濟賬,但劉驍的思緒卻飛到了彆處。
他想起五月花帆船剛抵達北美大陸的時候,殖民者在哈德遜河畔租了一塊地,日後就成了曼哈頓,就成了紐約的核心位置,而龍潭周邊這塊地,就是自己的曼哈頓。
想到這,劉驍拿起筆,在地圖上勾了一筆,把自己的領地範圍擴展到了江邊,他看的不是耕地良田,而是水路運輸,他要在嘉陵江上造一個自己的港口。
胡懋林還在滔滔不絕:“浙閩之地上好良田,一年能產糧三石,此處土地略遜,一年也有兩石……”
“等等,一畝地才兩石?”劉驍打斷他,“這麼少?”
“不少了。”胡懋林一怔。
劉驍不聽他解釋,他想到的是袁隆平團隊研發的雜交水稻,據說一畝地能產一千公斤糧食,折合成宋朝的石就是三十二石。
使用雜交水稻,一畝地能創造出三十二畝地的產值。
“我想再買點地,越多越好。”劉驍感覺自己抓到了商機,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糧食永遠都是首要的,基辛格說過,誰控製了糧食,誰就控製了人類。
王堅大喜,兵災過後,最不缺的就是荒地和流民,白龍王買地,等於幫助自己重建合州。
幾分鐘前他還對白龍王一百萬兩黃金的開價頗有怨言,現在卻恨不得和於老大一樣,喊這個年輕人爺爺。
雙方一拍即合,既然白龍王如此大度,王堅也不會做小人,他承諾以十貫一畝的地價出售合州無主的田地,這是能種糧食的土地的價格,其他林地、坡地、丘陵以及邊角旮旯,江邊灘塗,都是半賣半送。
劉驍一躍就成為合州第一大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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