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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這是世間罕有的夜明珠,我馬千居然也能擁有夜明珠了!這是多大的福氣,多大的造化啊!
馬千曾經在賈似道府上見過一次夜明珠,那一顆隻有鴿子蛋那麼大,也是散發綠色幽光,這一顆顯然更大,光亮更足,等等,旁邊還有一個金底座,拿起來掂量一下,似乎不是金的,但這金色光輝這做工,必然不是凡品。
“這可如何是好,這太貴重了。”馬千喃喃自語道,光這顆夜明珠就能買一個三品官了,自己這趟差事算是連本帶利還翻倍的掙回來了。
他甚至有一種虛幻的不安全感,夜明珠價值連城,自己拿著豈不成了禍患,等回京述職,這夜明珠是自己留著呢,還是送給賈似道,還是獻給官家,似乎哪一條路都不靠譜。
不知什麼時候,馬千眼裡就帶了淚珠,感慨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呂越禮在旁不解道:“大人,這哪跟哪啊?”
馬千擦一把眼淚說:“你不懂。”
呂越禮小心賠笑:“小的不懂,請大人賜教。”
馬千說:“你說,這夜明珠價值幾何?”
呂越禮搖頭,他一個師爺不懂這些,即便懂,也不能在老爺麵前回答,因為這是一個設問句,是老爺自問自答的句式。
馬千說:“這顆夜明珠,價值何止百萬,百萬貫也未必能買得到,你說龍王爺為何要送如此貴重的禮物。”
呂越禮注意到馬大人對龍王的稱呼發生了改變,加了一個爺字,察言觀色的他就懂了:“回大人,龍王爺是在回禮。”
馬千說:“我送他老人家不過些許田畝,十個仆婦,一錢不值的,隻是聊表心意,他送我價值百萬世間罕見的夜明寶珠,確實是禮尚往來,但也說明龍宮不乏寶貝,如果能和龍王爺交好,多弄一些寶物,等我回臨安上下打點,豈不是可以再進一步……”
呂越禮一躬到底:“恭喜相爺,賀喜相爺。”
這是提前預祝了,馬千擺擺手:“還早,現在要想想怎麼拉近關係,前日龍潭寨遇匪,這個事兒怎麼沒人告訴老夫。”
呂越禮說:“事發突然,再說他們也沒啥損失,就燒了幾間茅屋而已,還反殺了三十多個土匪。”
馬千正色道:“怎麼能這麼說,龍潭寨也是合州的子民,子民遇襲,官軍竟然不去支援營救,這事兒要徹查,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呂越禮低頭拱手:“遵命。”
馬千又說:“調派三千人,去幫龍潭寨加高寨牆,木頭不行,得用石頭和磚頭,石頭不夠就去開采,磚頭不夠就建窯燒磚。”
想了想又說:“龍潭寨臨水,缺了船可不行,讓水師調撥一艘大車船給他們。”
呂越禮隻能聽著,大人這會兒進入癲狂狀態,倒背著手踱著步子,自言自語。
馬千走了幾步,猛然停下:“讓我兒帶一百名殿前司軍士為龍潭寨宿衛,如何?”
把自己的衛隊派出去一半給人家值夜班當保安,真虧大人想得出來,呂越禮現在明白為啥馬大人能當大官,自己就隻能當個西席,人家臉皮厚,豁得出去啊。
“可是,公子與那龍王之間……”呂越禮說道,“要不換個人去。”
馬千搖頭:“這是拉近關係的辦法,老夫親自和伯求談,實在不行,就讓伯求認個乾親,認龍王做祖父,就算高攀一門親戚了。”
呂越禮道:“公子心高氣傲,恐怕……”
馬千道:“他不願意也罷,那老夫親自出馬,拜龍王為義父,效果是一樣的。”
呂越禮無語,做師爺的雖然沒有多高的功名,但起碼是讀書人,懂得禮義廉恥,自家主人這嘴臉,未免太鮮廉寡恥了些。
馬千似乎猜到了師爺所想,訕笑一下道:“老夫已是知天命之年,什麼事看不透,這麼做是為了我大宋江山永固,黎民百姓安居樂業,老夫個人的榮辱又算的了什麼呢。”
呂師爺不禁肅然起敬,涕淚橫流,一躬到底:“老爺高義,感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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