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呢?”王洛嘉的手搭在劉驍肩膀上,藍橋風月度數低,喝多了也上頭,小王姐姐吹氣如蘭,嫵媚如絲。
劉驍自顧自去了。
王洛嘉歎口氣,心說壞了,這小子的魂兒被勾走了。
當夜,劉驍沒睡好,金戈鐵馬入夢來,最後都化成白檸的一顰一笑。
他沒等天亮就去敲張樞的臥房門,為了伺候師父,張樞也住在這邊隨時聽招呼,是一個丫鬟開的門,張樞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出來,問師父有什麼吩咐。
“船上彈古箏的白檸,給我查訪清楚,住哪裡,家裡還有誰,我今天就要。”
張樞一聽就來了精神,心道師父和我是同道人啊,看到意的女子就夜不能寐,茶飯不思,師父真乃性情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師父,弟子這就去查。”張樞二話不說,回去穿了外衣,調集人手,著手尋訪。
其實這事兒一點都不難,畫舫是誰家的,樂手是誰安排的,一問便知,到了午,情報就反饋回來了。
古箏女子白檸,住在西湖邊上,蘇公堤北端一個叫跨虹橋的地方,祖上從汴梁遷來臨安,爹是瞎眼的樂師,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劉驍說:“備一份禮物,我現在就去。”
張樞對師父這種急不可耐的心情非常理解,感同身受,要不是師父在前,他都想派管家去把這個白檸娶進門。
“即刻安排車馬聘禮迎小師娘進門。”張樞說。
劉驍啞然,他隻是說禮物沒說聘禮,難得張樞這個好學生舉一反三,替師父把後麵的步驟都給安排上了。
“亂彈琴,這不成了強娶民女。”劉驍皺眉道。
“這是明媒正娶啊。”張樞不理解了,師父那麼乾脆利落的一條龍,為什麼到這事兒上就扭扭捏捏,這種下賤樂戶,下聘禮,二人抬的小轎子抬進後門,那是給她家臉了,有何不妥。
“算了,我自己去。”劉驍生怕張樞添亂,帶了幾個從人,出門直奔西湖而去,為了保證速度,不坐轎子馬車,而是直接騎馬。
農曆的正月十,公曆已經是三月份,西湖的翠堤春曉,景色絕美,劉驍想著白檸,更覺春意盎然,他開導自己,並不是非要和人家怎麼地,主要還是挽救少女於水深火熱,給她贖身,護她安全,至於其他的,隨緣吧。
沿著蘇公堤一路前行,很快到了跨虹橋,再往前就是風林寺了,周邊除了農田就是樹林,劉驍讓從人打聽白樂師住在何處,可是一個路過的農夫說,這附近根本沒有姓白的。
大概是這家人是外來戶,不和周邊村民來往吧,打聽不到就親自找,反正就這麼大點地方。
劉驍溜溜找了一下午,把跨虹橋附近找遍了,甚至去風林寺裡問了知客僧,都說沒聽過白樂師。
也許是張樞的情報有誤,劉驍悻悻返回,走在蘇公堤上,看著西湖美景,心情卻不美麗,索性下了馬步行,隨從見他心情不好,便牽著馬遠遠跟著。
蘇公堤上沒什麼行人,天色陰沉,山雨欲來,劉驍正在鬱悶,忽然見對麵有一白一青兩個女子聘聘婷婷走來。
天公作妖,竟然在此刻下起了小雨夾雪,二女撐起油紙傘,走到近前,吃吃發笑:“公子,好巧。”
劉驍也道:“好巧。”此刻他心情放晴,覺得春天已經到來。
“傘給你,彆淋濕了。”白檸將傘遞過來。
這手脖子真細,真白,劉驍看呆了。
“拿著啊。”青檬催促道。
“哦哦哦。”劉驍急忙接過油紙傘。
“謝謝,那你咋辦?”劉驍問道。
“有我呢。”青檬用傘遮住白檸的頭頂。
氣氛有些尷尬,劉驍準備了一肚皮的話不知道如何開口,按理說以對方的身份應該對自己恭敬客氣,可是這倆姐妹卻不卑不亢,氣度超凡,一時搞得劉驍沒台詞了。
“我送你們回家吧。”劉驍終於找到借口。
“我們認路。”青檬說,“再說送來送去的多麻煩,你若有心,回頭把傘送到跨虹橋白家。”
劉驍說:“我剛從跨虹橋回來,沒找到你們家。”
青檬說:“明天再去就能找到了。”
劉驍還想說些什麼,忽然腰間對講機響了:“白龍白龍,收到回答,臨安府的官差來抓人了。”
事發突然,劉驍隻好先回去應付正事,兩下告辭,二女撐著一把傘漸行漸遠,劉驍看了人家半天背影,這才上馬疾馳入城。
他回味著甜蜜的滋味,忽然想到一件事,這一白一青姐妹倆,還借傘還傘的,戲碼怎麼這麼熟悉。
對麵是白娘子和小青,但自己可不是許仙,而是小白龍,龍和蛇的愛情故事,這算什麼,龍蛇演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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