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寧認真的點點頭:“是的,會殺你的。”
劉驍罵了一聲法克,問這次是誰帶隊送親的,劉寧說了一個陌生的名字,想來是以後提拔起來的將領,劉驍並無印象。
“你兩個哥哥有出息麼?”劉驍想起另外兩個兒子,白檸生的劉渝和慧娘生的劉蜀,沒想到劉寧說不光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對弟妹,是大娘生的,男孩叫劉川,女孩叫劉嬌。
“大娘生的?”劉驍錯愕,趕緊問年齡和劉寧的差距,得知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差後鬆了一口氣,那肯定是自己的骨血,不會是王洛嘉找野男人生的。
“都挺好的。”劉寧表情僵硬,對這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不願意多提,但是看到爹爹期待的眼神,還是說了幾句,大哥劉蜀是個將才,從小就愛玩帶兵打仗的遊戲,被家裡人稱作千裡駒,霍去病再世。
“沒化!”劉驍罵道,“霍去病才活了多大,這不是咒我兒子麼,這話誰說的?”
“是大娘……”劉寧囁嚅道。
“回去之後我第一個收拾她。”劉驍話鋒一轉,“繼任的蜀王是誰?”
“蜀王還是爹爹。”劉寧說,“大娘想讓劉川承襲王位,二娘想讓劉蜀承襲王位,兩邊打的不可開交。”
“朝廷的意思呢?”
“朝廷管不了。”劉寧答道:“當今官家是個傻子,再說了,就算官家出麵,大娘二娘也不會接受的。”
劉驍哀歎一聲,局麵似乎比自己預想的還複雜一些,在權力麵前,哪還有什麼親情可言,看來隻有自己的出現才能平息爭端,讓白龍軍結束分裂狀態。
可是從膠州去四川的路不好走,據劉寧說,雖然各地都有火車線路,但並不相連,人口流動也是官府禁止的,在這一點上和二十年前沒什麼區彆。
“爹爹,我們現在去哪兒?”劉寧嘰嘰喳喳的很開心,劉驍反問:“你想去哪兒?”
“我想行俠仗義。”劉寧躍躍欲試道,“娘講過爹打海盜的故事,我也想打海盜。”
劉驍心一軟,女兒的任何要求他都會滿足,打海盜而已,又不是摘星星,安排!
可是問題來了,打海盜首先得有船,還得有水手們,更重要的是得有海盜,如今白龍軍水師稱霸海上,哪還有什麼海盜。
忽然前麵出現了一個哨卡,準確地說是個收稅的關口,路邊擺著一張桌子,兩個稅吏坐在後麵,七個官軍扛著火銃和紅纓槍在旁幫凶,路過的商旅都要按照貨物和人頭交稅。
劉驍計上心來,縱馬上前主動問道:“官爺,今天開張了麼?”
稅吏看了看這個錦衣大漢,搞不清他的來路,便答道:“這不正等你們二位的麼,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身上帶著什麼違禁物品麼?”
劉驍拔出雙槍笑道:“這玩意違禁麼,都彆動,槍子兒不認人,把身上值錢的玩意掏出來,老子要開張。”
一個官軍剛把火銃舉起來,就被劉驍一槍打飛了帽子,其餘人等都舉起雙手,不敢動彈。
一堆紙幣、銅錢集到桌子上,稅吏戰戰兢兢打包遞到劉驍手上,問道:“好漢,留個名號吧。”
劉驍看了一眼女兒,笑道:“你就說,是雌雄大盜搶了你們。”
說罷,兩匹馬絕塵而去,留下一路歡笑。
……
膠州府,直到天明李南山才得到報告,新娘子被人劫走了,據目擊者稱是一頭成精的大馬猴把郡主背走的,但郡主身邊的嬤嬤又說是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凶神,最離奇的是現場有兩隻毒的貓。
“把膠州翻遍也要找到郡主!”李南山咬牙切齒,這樁婚事是政治婚姻,被人從作祟是意料之的,隻是沒想到玩的這麼絕,新娘子被人搶走,他李南山的臉往哪兒擱。
膠州府的捕快和水師基地的憲兵聯合辦案,很快得到一些線索,鴻翔車馬店失竊兩匹馬,基地丟失一些軍械,而本地錢莊則被人洗劫了大筆的鈔票和現銀。
劉驍帶著女兒一路向西,直奔濟南府,路上打家劫舍,殺富濟貧,隻搶豪強和官府,搶來的錢財糧帛賑濟貧民,把個膠東半島攪成了一鍋粥,兩個人兩匹馬來去如風,官軍根本無從追擊,雌雄大盜的名號轉眼間就傳遍齊魯大地。
但沒人把失蹤的郡主與雌雄大盜聯係起來,因為沒人知道郡主不見了,李南山下了封口令,誰也不準泄露秘密。
這段時光,是劉寧十九年來最快樂的,她從金枝玉葉的郡主變身為響馬,開槍、搶劫、甚至還跟著爹爹收編了一支真正的響馬,每天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沉浸在荷爾蒙與腎上腺素帶來的激情之。
快樂的日子戛然而止,原因是響馬內訌,劉寧是女扮男裝的事實瞞不過明眼人,響馬團夥原來的老大出言不遜調戲劉寧,白龍王當然無法容忍,一場火並,響馬們被他殺了好幾個,剩下的分崩離析,四處逃散,劉驍父女也意興闌珊,不想再玩這個了。
劉驍換上書生的衣服,把虯髯修剪成斯斯的三綹胡須,劉寧也換回女裝,租了一輛馬車,雇了車夫和婆子去往濟南府,路上遇到關卡,出示張憲之的路條即可,劉驍假扮成去省城參加鄉試的秀才,車裡坐的女眷是他的妹妹。
書箱裡還有張憲之的考試用書,這些豎版的書籍就相當於後世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也不知是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的原因,劉驍覺得自己背起書來腦筋都靈光了許多。
“寧兒,你信不信我馬到成功,考個舉人玩玩。”劉驍道。
“信,您就是連三元都不稀奇。”劉寧說,“朝廷今年開恩科,如果濟南鄉試舉,緊跟著就能去臨安參加會試,殿試,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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