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驍笑了:“張公子好氣魄,今天我還真是有備而來,預備了一點小錢,讓公子見笑了。”
說著拿出一疊地契和大額的大宋寶鈔來,青年斜眼瞥了一下,錢沒多少,但是地契足有幾十張,而且都是臨安府城內的大產權房,如果能贏過來,夠自己一年的零花了。
“行吧,小爺就和你賭一賭。”青年懶洋洋道,“不過小爺時間有限,咱們一局定輸贏。”
劉驍說:“張公子真是爽快人,和我對脾氣,我這個人也是直腸子,不愛浪費時間,這樣吧,咱們玩一把刺激的,我把這些全部押上,你贏了,這些你拿走,你輸了,也不需要賠給我錢,隻需戒賭即可,但是方式得我選。”
青年啞然失笑,果然是張老夫人請來的勸誡兒子的高人。
“可以,但規則不能太離譜,不能出這間屋子。”
劉驍從背後抽出一支鋥亮漆黑的合川造水師專用型長管輪手槍,打開彈巢,抖出發亮晶晶的銅殼子彈,隻取一枚,裝入彈巢,用手一撥,彈巢快速轉動,忽然他手一抖,彈巢與槍身合為一體。
“這個方式叫做俄羅斯輪盤賭,咱倆輪流朝自己的腦袋開槍,誰先服輸或者被打死,誰就算輸了。”劉驍將槍放在自己和青年之間,語氣平靜:“誰先來?”
“你有病吧。”青年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劉驍,起身正欲拂袖離去,被劉驍攔住,“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
青年一招手:“來人,把他叉出去。”
臨安府是天子腳下,殺人綁票之類惡性案件較少發生,權貴子弟出門不會帶太多保鏢,二樓雅間負責伺候人的幾個小廝湊了過來,劉驍將另一支手槍抽了出來,也放在桌上。
“今天你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小廝們不敢動了,有機靈點飛奔下樓報告掌櫃的,可掌櫃的也沒招,張老夫人請了能人來教訓兒子,他們又能說什麼。
劉驍抓起手槍,先衝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啪嗒一聲,是空槍。
他將槍遞給青年:“該你了。”
青年不接,後背已經開始出汗。
劉驍說:“你不自己來,我可就替你來了,橫豎你都躲不過。”說著抓起手槍對著青年的腦門就開了一槍,還是空槍。
他動作太快,毫不遲疑,青年嚇得嗷一聲向後一個趔趄,喘著粗氣,驚魂未定。
劉驍再次朝自己開槍,又是空槍。
他再次調轉槍柄:“請!”
這一聲請說的斬釘截鐵,不容抗拒。
賭場二樓上的貴賓都被吸引過來,連跑掉的張炎都回來了,藏在人群後麵看著這一幕,這本該是他受的折磨,現在劉川替他受了。
劉川手上汗津津的,他的命多金貴,怎麼能玩這種危險的遊戲,這種遊戲是真正的爛賭鬼玩的,還得是那種身無分,整天借酒消愁,對生活毫無希望的人玩的。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但是在眾人麵前認慫,又有些不甘心,他抓起手槍,口乾舌燥,拿起來對著自己太陽穴,手指搭在扳機上,想著這一下扣下去,也許不響,但是響了自己的腦袋就會變成爛西瓜。
這筆賬很清楚,贏了就是對方死,自己得到一大堆地契,輸了就是啥都沒了,自己再也見不到娘親,見不到那位還沒出現的父親。
綜合考量之後,他覺得自己賭不起。
認慫是個考驗勇氣的事情,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麵,但反悔更不可取,對方的氣勢和另一支裝滿子彈的手槍不會允許自己耍賴。
“好吧,你贏了。”劉川放下手槍,此時他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你立個字據,從此戒賭。”劉驍說。
“好吧,筆墨伺候。”劉川倒是爽快,要來紙筆迅速寫下誓詞,但是簽下的名字是張炎。
“如果被我發現你食言,我會再來和你玩俄羅斯輪盤。”劉驍收了字據,拿起手槍對著屋頂連開三槍,最後一槍是打響的,子彈在房梁上穿了一個孔。
劉川心有餘悸,真玩下去就是自己死。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萬幸這是張老夫人請來製張炎的狠人,如果自己老爹也這麼狠,那以後日子可就難過了。
劉驍並沒有立刻離開,他手上有分寸,子彈位置掌握的很好,他才不信一個富家公子能經得起這種恫嚇,隻拿字據還不夠,張老夫人還在樓下等著呢,得把這小子帶回去才算大功告成。
“小子,走吧,跟你娘回家。”劉驍一把攬住對方的脖子,看似親昵,其實和鎖喉差不多,拖著他下樓,掌櫃的正陪著張老夫人喝茶敘話,剛才的槍聲把他們嚇了一跳,看到人沒事才放心。
“張夫人,兒子我幫你教育好了,以後不會再賭了,你看,這是他的誓詞。”劉驍得意滿滿道。
張老夫人定睛一看,表情古怪,掌櫃的也不言語。
“王爺,這位不是張炎,這是世子,您的兒子。”張老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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