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王的親筆信交給一個士兵送到武甲號,武夔還沒睡醒,看到信的內容硬是嚇醒了,趕緊命令全艇進入一級戰備,鍋爐生火,大炮裝彈,準備炮擊白龍廟。
戰鬥是在黎明時分打響的,最先開火是一門從武甲號卸下來的小炮,這是一場重慶水師步勇與成都水師合作打擊重慶陸軍的戰鬥,短促而激烈,在武甲號的炮彈落入白龍廟廣場之後,孫九斤部投降了。
這是戰鬥意誌的問題,孫九斤部沒預備來真的,想著頂多是部隊間鬨矛盾的鬥毆,沒想到這幫四等人玩真的,嗷嗷往上衝,該不知從哪裡搞來的重武器,白龍廟又不是軍事要塞,除了圍牆無險可守,圍牆又不是城牆可以站人,這仗沒法打。
天亮後,水師步勇控製了白龍廟,廣場上蹲滿了俘虜,重慶派來的人全都集在此,等候合州派人來搜查辦案。
合州知州劉垣得到報信後,親自帶領州衙一乾人等過江,進了白龍廟,就看到滿地狼藉,牆角處白布蒙著十幾具屍體,打的不算激烈也死了這麼多人。
劉垣拜見白龍王,詢問緣由,劉驍淡淡道:“你來得好,這是一樁刑事案,州官來斷斷案吧。”
地上擺著一個銅火鍋,一個裝著老鼠的鐵籠子,一旁押著孫侯氏,劉驍一擺手,有人用筷子從火鍋裡夾出一塊食物丟進籠子,老鼠吃了沒一會就蹬腿死了。
“這是為我預備的飯食。”劉驍說,“昨晚上馬參軍吃了差點毒死,劉知州,幫我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劉垣轉向孫侯氏:“孫總管,本官需要一個解釋。”
孫侯氏說:“老身不知,此等小事,老身管不著,要問就去問廚子。”
劉驍將一包砒霜丟在孫侯氏麵前:“這是在你屋裡發現的,你怎麼狡辯?”
孫侯氏說:“這是栽贓陷害。”
劉垣怒道:“大膽,罪證確鑿還敢強辯,看來你是不知道合州大堂殺威棒的厲害。”
孫侯氏傲然道:“我是聖母堂的人,合州不能審我。”
沒人理她一個階下囚,劉驍問道:“知州大人,刑獄上有什麼道具能讓這個陰毒老嫗招供的,都拿來試試唄。”
劉垣雖然是知州,但並不審理案件,這事兒得問提刑司,但他帶來的一名捕快有經驗,說大堂上能用的就有笞杖、枷鎖、手杻、腳鐐、夾棍、拶指、壓膝、問板這些。
劉驍問還有沒有更厲害的。
老捕快麵露難色:“那就隻有木驢了。”
光是討論這些就讓孫侯氏為之色變了,劉驍說:“一步步來,不怕她不招,就從最常規的拶指開始吧。”
拶指是專門對付女犯的刑罰,雅而簡單,小木棍加上繩索齊活,把手指夾在裡麵,兩邊拉緊,手指受力吃疼,俗話說十指連心,這可比打板子疼多了,孫侯氏的慘叫聲傳到廣場上,俘虜們聽了噤若寒蟬。
陸續有廚子、郎、小廝被叫去問話,他們的供詞被合州的刑房書吏記錄在冊,他們雖然不能直接證明孫侯氏要謀害白龍王,但足以證明孫侯氏的行為很不合常規。
孫侯氏嘗過了幾種刑罰,披頭散發哀嚎不止,卻抵死不招幕後主使是誰。
劉驍親自問她:“孫侯氏,本王和你無冤無仇,你沒有理由謀害本王,說出幕後指使,可以免你一死。”
孫侯氏氣若遊絲:“是我一人所為,與他人無乾。”
劉驍說:“無乾?那從你房搜到的密報又是寫給誰的。”
孫侯氏說:“那是呈給聖母奶奶的。”
劉驍沉默了,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王洛嘉在暗授意?似乎也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孫侯氏如此肆無忌憚,囂張跋扈。
感情在權力麵前一錢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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