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驍乾脆摸出一個金條塞過去:“還沒請教老兄高姓大名,咱們交個朋友撒。”
胖子咬了咬金條,喜笑顏開:“都叫我唐鐵嘴,你喊我一聲唐大哥就行,我再看看啊……真巧,今天有個人拉痢疾不能來了,你就頂替他吧,這有份報名表你先填上。”
劉驍以假名填了一張報名表,一遝子報名表交到茶館雅座裡,不大工夫,一個穿綠袍的小官員出來念了十幾個名字,其就有劉驍。
這些是今天麵試的人員,劉驍看了一下,個個相貌不俗,趕得上藝考麵試了,他們這些人將會進入蜀王府參加麵試,禁止攜帶一切私人物品,什麼書卷折扇刀劍都得寄存,就連頭發上的金屬簪子也不許出現。
劉驍身上帶的是違禁品,兩把輪槍,他不想寄存,於是將槍交給了唐鐵嘴:“唐兄幫我收著,等我麵試回來找你拿。”
唐鐵嘴臉色都變了,搞不清楚劉驍什麼來頭,此時變卦也晚了,隻能眼睜睜看他跟著蜀王府的官員走了。
霧鎖重慶,冬日的山城霧氣籠罩,蜀王府更顯仙氣朦朧,劉驍和其他十二名麵試人員在一處能眺望江景的平台上見到了主考官竇林卿。
他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人不是人,是跌落凡間的謫仙,一襲青衫,如淡墨山水,漆黑的兩鬢,眼若晨星,五官俊朗,棱角分明卻並不給人鋒利之感。
劉驍的感覺和大家不一樣,他有種在看大明宮詞現場版的錯覺,眼前這個竇林卿就是趙瑄扮演的張易之,一個連男人都會覺得好看的存在。
竇林卿看了看名單,第一個就選了劉驍,讓他進屋麵試。
劉驍進了屋子,竇林卿斜靠在書案後麵,漫不經心問道:“為什麼想考侍從官?”
“我想借機接近聖母奶奶。”劉驍說。
竇林卿坐直了身子,驚愕的看著劉驍。
“我想問問她,為什麼要軟禁我。”劉驍接著說道,“不過看到你,我似乎知道答案了。”
竇林卿努力保持著從容淡定,笑道:“原來是王爺駕到,想見聖母奶奶隻需修書一封即可,何苦要假借麵試?”
劉驍說:“這就要問你們了,我連白龍廟的大門都出不去,調兵過來說是保護我,其實是關押我,竇林卿竇大人,你是秘書監的掌印官,這些公都是你經手的,你彆說你不知道。”
竇林卿說:“這樣啊,這裡麵一定有誤會。”他的手悄悄伸到書案下麵,拉了一下機關,一條銅絲通往隔壁連著銀鈴,銀鈴被拉動發出脆響,這是呼叫警衛的信號。
名衛士破門而入的瞬間,竇林卿也回身從架子上取下了長劍,刷的一聲拔劍出鞘,劍指劉驍:“有刺客,殺無赦!”
彆的不說,這造型確實蓋了,寬袍大袖翩翩舞動,宛如遊龍,瀟灑飄逸。
劉驍就狼狽多了,支刺刀朝他紮過來,一個懶驢打滾躲開,跳起來掄起拳頭就打,室內長槍施展不開,個衛士被他一拳一個打倒在地,等他回過頭找竇林卿,謫仙已經逃之夭夭。
重慶蜀王府內鐘聲響起,全員進入戒備狀態,一隊隊衛士衝出來,舉槍向屋脊上疾走的刺客射擊,槍聲不絕於耳,硝煙漫天。
正在聖母堂畫山水的王洛嘉聽到槍聲密集,正要發問,竇婉兒帶著一群女侍衛官衝了進來:“大事不好,有刺客進了王府,正朝這邊來了,娘娘快進密道暫避。”
王洛嘉驚慌失措,被簇擁著躲進了密道,但聖母堂的指揮體係並未失靈,一道道命令發出去,附近的軍隊迅速集結靠攏,勤王救駕。
突然朝天門方向有炮聲傳來,有人在城內縱火,無數人呼喊敵軍已經進城,重慶全城亂作一團,等徹底控製局勢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兩個時辰後,王洛嘉從密道出來,驚魂未定,得知權力還在手才長出了一口氣,先感謝了各路救駕軍頭,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竇林卿說:“回稟聖母娘娘,是蜀王他……他反了。”
王洛嘉奇道:“他不是在合川麼?”
竇林卿說:“合州恐怕已經叛了。”
王洛嘉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他來行刺我?”
竇林卿說:“萬幸的是,他找錯了地方,如果娘娘在場,怕是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就算卑職拚了性命,也要護娘娘周全。”
王洛嘉關切道:“林卿沒事吧?”
竇林卿說:“激戰掛點彩,無礙。”
他臉上一道極細微的血痕,是剛才用簪子自己劃的,王洛嘉看了心疼,讓醫生用最好的藥醫治,務必不能留下疤痕。
後續舉措還有,首先是全城戒嚴,搜捕殘餘叛軍,水師追擊武甲號,同時派兵前往合川鎮壓。
大批荷槍實彈的軍隊進駐蜀王府和聖母堂,將這兩處保護的如同鐵桶一般。
掌燈時分,王洛嘉回到聖母堂的住所,行刺事件讓她心神不寧,想泡個熱水澡,巨大的大理石浴缸裡裝滿熱水和花瓣,最能解乏減壓。
王洛嘉泡著澡,伸出手臂去拿放在旁邊的酒,發現酒已經涼了,正想叫人熱一下,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喝酒洗澡,會暈堂子的。”
劉驍從帳幕後麵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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