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海和尚說了一句極有哲理的話:“這次變法若成,堪比商鞅變法,其實變法就像是在衣服上打補丁,縫縫補補又三年,等有了天上飛的,水底跑的機器,製度還是得變。”
劉驍讚道:“大師睿智,我們早晚要走上共產主義的光輝道路。”
一場大酒最後喝了五斤烈酒,劉驍心卻很清醒,他惦記著和尚所說的事情,東蜀王府運送兵器秘調人馬,所圖甚大,不得不防,兩邊是已經撕破臉的,保不齊針對的就是自己。
他先去了北土門內徐默的安全屋,這位皇城司駐山東的情報官員最近在積極辦理調動,代理藍橋風月帶來的利潤都用在這上麵,賣官鬻爵是公開的秘密,徐默本就是皇城司的老資格,現在上麵有了空位置,他錢使到位,就能補上缺。
劉驍的到來讓徐默略感意外之餘更多的是感動,王爺沒忘記自己,這條大腿一定要抱緊。
“最近臨安城有什麼風聲?”劉驍問道。
“不知道啊,下官這兩天就打聽打聽。”徐默說,“對了,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王爺可否指教一二。”
“你說。”
“我年紀大了,想調回臨安,現在有兩個缺,一個是探事司,二是冰井務,前者是跑外勤辦差的,有兵權,後者是在大內做事,有油水……”
劉驍搞不太明白,他隻覺得兵權最重要,於是說那肯定探事司啊。
“回頭我給賈似道打個招呼,給你省點錢。”劉驍說。
徐默大喜,納頭便拜。
從徐默家出來,劉驍又去探望俞慶,他不在家,據說和朋友飲酒去了,劉驍可以理解,會試發榜之後,就像高考出了成績,殿試其實更多是走過場,大體上已經定了的。
回到西蜀王府,張老夫人帶著張炎已經等候多時,他們是來謝恩的,聊了一番家常之後,張老夫人忽然問起郡主的婚姻大事,劉驍就看到張炎的表情不太正常了。
“小女命苦,先是被許給了山東李南山,所幸婚禮還沒舉行,李南山就死了,現在嘛,看她自己的意願了,願意嫁誰就嫁誰,不想嫁人也無妨。”
聽了劉驍一番話,張老夫人還是硬著頭皮說:“犬子的生辰字和郡主頗為相合……”
劉驍立刻打斷她:“那好啊,他們姑侄倆有緣分,張樞是我的大弟子,張炎就是我的徒孫了,以後我會多教導他的。”
一句話就給人家堵回去了,差著輩分呢怎麼高攀。
張炎變得灰頭土臉起來。
劉驍送走張家母子,把劉寧叫來問她在個人問題上有什麼想法。
劉寧倒是直爽無比,說隻願嫁給能和爹爹比肩的大英雄。
劉驍大笑:“你這個傻丫頭這輩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又說:“張家剛來提親,可笑,虎女怎可配犬子,張俊的子孫,嗬嗬,如果是嶽飛的子孫我還高看他一眼。”
張俊雖然是南宋初期的興四將之一,但名聲不好,比嶽飛是差遠了。
在跨院門口偷聽的張炎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擦一把眼淚扭頭就走,和劉蜀撞了個滿懷,也不說話落荒而逃。
劉蜀進來給爹爹見禮,說剛才看到張炎跑出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不知所為何事。
劉驍說:“他想做你的妹夫。”
劉蜀說:“劉嬌與他倒也相配。”
劉驍心一動,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另一個女兒呢。
“你最近留意一下隔壁的動向,可能有大事。”劉驍囑咐道,“時刻要保留一支人馬值班。”
劉蜀說:“兒子這就去準備。”
劉驍說:“你能動用的力量有多少?重慶在臨安的兵力又有多少?”
劉蜀說:“朝廷給的王府侍衛編製是三百人,兩府都略有超編,在五百上下,另外江上水軍重慶的更多些,能有上千人,再有就是川人在臨安者,數不勝數。”
四川人口多,且川人能吃苦,家鄉人多地少生活無著就出外打工,到處都是川人川音川菜,如果能有一個機構將這些人組織起來,發放槍械,那不就是一支現成的力量麼。
這個機構是現成的,就叫會館,臨安同樣也有成都會館和重慶會館,各自為所轄川人服務。
“父王,可是要做大事?”劉蜀問道,“依兒子看,殿試的時候動手最妙。”
劉驍奇道:“你是怎麼考慮的?”
劉蜀說:“殿試乃國家頭等大事,官家,平章都在,是一鍋燴的最佳時機,到時候隻要把殿前司指揮使韓震控製住,千餘精兵就能成就大事。”
劉驍說:“妙啊。”
劉蜀說:“父王,黃袍現在趕製還來得及,我認識一個裁縫,縫紉機踩得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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