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出征名單裡沒有自己,那木罕如坐針氈,忍不住起身請命,可是忽必烈卻搖搖手讓他稍安勿躁,早晚會有你出場的機會。
朝會散了之後,那木罕回到北安王府,大沽口來的馬車也到了,這是隨船一同前來北方的臨安歌姬潘稱心,也是那木罕此番南行第二大的收獲,他相信自己收獲了愛情。
……
重慶,聖母堂,王洛嘉在處理政務和軍務,竇婉兒在一旁整理著公,忽然站在王洛嘉身後,輕輕幫她拔下一根白發。
“老了。”王洛嘉歎口氣,公案上就有鏡子,她看著鏡子裡的容顏,其實保養的還不錯,就是太勞心費力,從來沒有省心的時候,男人回來了,男人搞事情,男人帶外人來轟炸自己,兒子去考進士,結果鬨出政變的大戲來,爛攤子還得當娘的收拾。
現在重慶白龍軍麵臨雙線作戰的壓力,西邊已經和西蜀軍隊開戰,東邊還要承受鄂王的憤怒,四川盆地易守難攻,金鱗軍很難通過長江三峽打進來,但他們可以封鎖長江,讓重慶的船一艘都出不去,活活困死你。
劉川殺了納蘭羽飛的嶽父,等於半個殺父之仇,這是家仇,政變還將納蘭推到朝廷的對立麵,這是國恨,於情於理,納蘭都和劉川勢不兩立,一場曠日持久,耗資巨大的戰爭在所難免。
王洛嘉不想打仗,女人天然就會戰爭不感興趣,打仗要死人,要花錢,雖然重慶財政充裕,但打起仗來錢如流水一般,再厚的家底子也撐不住,南宋朝廷就是個例子,長期維持前線防務,再富裕的國家也得拖破產,王洛嘉是學曆史的,她更知道不光南宋,原王朝都差不多同樣的命運。
竇林卿走了進來,竇婉兒先迎上去,低聲詢問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竇林卿搖頭。
“等聖母用了膳再報告吧。”竇婉兒很擔心王洛嘉的飲食狀況,日理萬機就會廢寢忘食,在她的認知,哪怕耽誤軍情,也不能影響聖母的胃口。
但是王洛嘉已經看到了竇林卿,招手讓他過來,同樣問他是捷報還是噩耗。
“算了,說吧,從最壞的說起。”王洛嘉道。
“遵命,上海急報,白龍王挾持世子,賺了上海。”竇林卿說。
王洛嘉麵無表情。
“鄂州扣押我十三艘商船。”
“繼續。”
“瀘州戰報,我軍損兵百,被燒毀戰船三艘。”
王洛嘉算了一下,百人的撫恤金就是一大筆數字,這還隻是開始,打仗就像是放血,誰血厚誰撐得久,大吧,她一咬牙,大不了加稅,高價從山東再招募一批雇傭軍。
竇林卿等著王洛嘉的批複,在他看來,最為重要的是奪回上海的控製權,上海是重慶的重要財稅來源,海上貿易橋頭堡,失了上海,膠州的水師就成了無源之水,早晚也會丟。
“婉兒,林卿,你們怎麼看?”王洛嘉開始征求意見。
竇婉兒想了想說:“上海忠於聖母的人還是很多的,派個可信的人帶著聖母的密信即可扭轉局勢。”
竇林卿則道:“一名刺客或許更高效。”
王洛嘉說:“婉兒起草信件,分彆寫給華亭知縣,造船廠長,水師都督,林卿你以蜀王府的名義給鄂王修書一封,勒令他釋放非法扣押的我方船隻,用詞要凶狠一些,我就不信,納蘭能承受兩麵夾擊。”
竇婉兒說:“或許是三麵,南邊這麼亂,北元一定伺機而動。”
王洛嘉點點頭,又安排竇婉兒草擬加稅事宜,從四鄉征募兵卒,整個東蜀進入戰爭總動員。
一直忙到午夜,王洛嘉才去休息,她向來信奉睡眠是最好的美容,所以入眠的時候任憑誰也不許打擾,早上,老軍師胡懋林來訪,手裡拿著一封信,說是要麵呈聖母。
竇林卿擋駕,讓胡懋林把信給自己轉交,胡懋林簡直要親自轉交,還要擅闖寢宮,被竇林卿喚來的衛士阻攔,態度相當惡劣。
胡懋林那可是從龍有功的近臣,輩分相當的高,哪裡受得了這個氣,被竇林卿噎了兩句,血壓升高,當場腦梗了,人被抬走針灸醫治,那封信卻掉在地上。
竇林卿撿起信看了一遍,眉頭緊鎖,沒有和任何人商量,走到了專門焚燒廢舊公的火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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