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又倒了兩杯酒,笑眯眯看著他們。
竇林卿端起酒杯,剛要飲用,高和尚一把拍掉杯子,酒水灑在黃草上,一陣青煙升起,這酒有毒!
“用轉心壺就能騙的了灑家麼?”高和尚戴著鐐銬就大顯神威,一手掐住宮人脖子,一手將另一杯毒酒給他灌了下去。
獄卒掄起水火棍打在高和尚身上,棍子當場斷了,這身板比鐵都硬!
高和尚一回頭,一拳轟出,獄卒飛到牆上。
“開鎖,走人。”高和尚說。
竇林卿反應還算快,撿起鑰匙打開鐐銬,又多了個心眼,將宮人衣服剝下來換上,高和尚也扒下獄卒的衣服換上,將兩具屍體塞進牢房,拎著食盒和燈籠,大搖大擺的出來。
天牢哪有那麼容易出的,憑著鑰匙出了幾道關閘後,兩人被獄卒發現,高和尚大顯神威,整扇的鐵柵欄門都能扯下來,天牢在他麵前就跟紙糊的一樣,竇林卿跟在後麵逃出生天,兩人在大都的暗夜中狂奔,今晚夜涼如水。
“小子,記住灑家的法號,寬海。”高和尚說。
……
冬季的渤海灣已經沒了漁船的蹤跡,偶爾會有來自高麗的商船經過,他們的目的地是海河入渤海的地方,這兒有個名字叫大沽口,港口不大,但很重要。
重要是因為大沽口距離大都很近,三天就能趕到,吊詭的是,朝廷在大沽口連炮台都不設,隻有一個小小的兵營。
從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從海上打過來,因為從概念層麵就不存在,想攻打大都,那得是幾十萬軍隊才行,海船再大也運載不了太多人,再說就算運來,後勤如何保障,海上補給線一旦斷了,軍隊就是甕中之鱉,沒有任何人能乾出這樣的傻事來。
但真就有了,大沽口衛所的漢軍早上起來出操,就看到海麵上黑壓壓一片船隊,登時就傻了,呆如木雞,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等他們想起報信的時候,營門口來了一群不正經的農夫,肩上扛著火銃,一陣亂槍就把軍營控製住,帶隊的小年輕自報家門,說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劉蜀是也!
則天號上,劉驍手持望遠鏡眺望大沽口,這裡荒涼無比,小小的港口根本無法容納則天號停靠,大軍渡海而來,直取大都,讓他想到一些經典戰例,諾曼底和仁川。
白龍軍的登陸沒有遇到任何抵抗,重型軍艦留在大沽口海麵,中小型艦船則順著永定河北上,此時還沒有天津衛的存在,所以比起八國聯軍來可以跳過這個環節。
兵分兩路,齊頭並進,一路是水師步勇自行車龍騎兵,一路是裝載重武器和糧草的水軍,劉驍本人也在軍中,但他卻不是主帥,領兵者是特地從四川調來的小舅子於錦。
劉驍隻是觀戰者,官家和他一條船上住著,行軍打仗,艱苦樸素,沒有什麼太監宮女照顧,劉驍讓原本身邊伺候的丫鬟小艾伺候官家,而自己的飲食起居,都交給了李奇薇。
對此李奇薇高度不滿,她自認為是一員虎將,豈能洗手做羹湯。
劉驍說沒問題,但凡有機會,我就讓你上陣。
……
白龍軍出動了三萬人,登陸作戰的前鋒隻有八千,全是精兵悍將,穿的是最新式的軍裝鎧甲,這樣一支奇裝異服的軍隊走在路上,如何隱瞞行蹤。
沿途地方官員飛馬進京報告,雪片般的軍報送到大元朝樞密院,再遞交到忽必烈案頭。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漢人王朝,皇帝此刻首先想到的跑路,大臣們會分為主站和主和的兩派在朝堂上吵嚷,但大元朝此時還是蒸蒸日上的時期,蒙古軍事貴族還沒腐化墮落,忽必烈迅速調派怯薛軍去通州迎敵。
大都的行政區劃是大都路大興府,另外在大都路之下還有一些州縣,大興府東邊有個通州,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距離通州八裡遠的運河上有座石橋,名為八裡橋。
白龍軍新編番號為“百人斬營”的斥候吳軒遠遠看到了八裡橋附近黑壓壓的敵軍騎兵,他站在自行車後座上搖動旗幟,警示後隊。
後隊停下,擺出一個個空心陣來,軍官讓士兵吃點乾糧壓餓,待會兒將有一場大戰,可能會沒時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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