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被這個真實的故事感動了,世間真的有如此高尚的人物,做一個解放者,比做逐鹿天下的帝王更能流芳千古,這個進步思想在清末是大有市場的,這也是納蘭選擇與劉驍合作的原因。
“我願做聖馬丁。”納蘭說道,“我們兄弟合力掃平列強後,弟便留在大清發展,將這邊的基業拱手相讓。”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是談判桌上逼彆人接受,和用故事感動的彆人主動交出,完全是兩個概念。
不等劉驍答話,王老師便道:“不如你二人結拜為異姓兄弟,豈不堪比桃園結義,流芳百世。”
納蘭說:“正有此意,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早就仰慕劉兄才華人品,隻是不敢高攀,今日伯父做個見證,我二人便結拜為……跨時空的兄弟。”
劉驍隻能說:“俺也一樣。”
回到鄂王府,納蘭心急火燎的安排了香案和祭品,當即斬雞頭燒黃紙,與劉驍結拜成了兄弟。
兩人年紀相仿,但納蘭是清朝人,自然要當兄長。
當朝太師與太保結拜,這是嘉話啊,數日後的錢塘報上肯定要大肆報道,少不得有些文人墨客要編排兩人的段子哩。
如今誰也顧不得那些了,趕緊穿越過去是正經事。
納蘭這就要帶二人穿越,王老師心中惴惴不安,其實能不能成功他根本沒譜,至少在白龍潭裡他是穿不回去的,但這事兒誰也說不準,興許就能穿越到清末呢,試一下又不會死。
沒想到這一試還真成功了,於是大批物資源源不斷的運過來,劉驍和王老師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理發,在什麼舞台唱什麼戲,在大清就得留辮子,這不牽扯什麼民族尊嚴問題,就像是上了舞台換戲服一樣自然。
清末的發型和大背頭差不多,後麵拖一條假辮子,穿上官服道貌岸然,這年頭捐官特彆簡單,納蘭已經幫劉驍捐了個正六品千總,王老師來的匆忙沒有官兒當,臨時捐也來不及,隻能先穿長袍,馬褂瓜皮帽對付著。
納蘭正將兒子叫來拜見,忽然有人送信來,說是部堂召見藍道員,即刻前往武昌,不得有誤。
“哪位部堂?”劉驍奇道。
王老師曆史知識豐富,給女婿科普道:“就是張之洞,湖廣總督是正二品,兼尚書銜就是從一品,兼大學士銜就是正一品,叫做部堂,如果有太保少保的,就可以叫宮保了。”
劉驍說:“這個我知道,宮保雞丁。”
那邊納蘭打發了信使,詢問劉驍和王老師可否願意陪自己去一趟武昌。
能見到晚晴名臣張之洞,王老師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
“納蘭兄,你估計找你什麼事兒?”劉驍問道。
納蘭說:“部堂有三件大事,練兵,興學,辦廠,三件中以練兵為第一要務,湖北新軍的底子是部堂從南京自強軍調來的原江南護軍前營的五百人,在本省招募兵丁,現在也不過千人,眼看著朝廷即將用兵,部堂大人急啊,此番召為兄前去,定是為了練兵之事。”
劉驍說:“那不是他瞌睡咱遞枕頭麼,一萬人馬在商州吃糠咽菜等著呢。”
納蘭苦笑:“我的兄弟啊,這一萬人馬是咱們的家底子,真拉到湖北來,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劉驍說:“咱先去見見張部堂吧。”
於是納蘭換了官服,帶了幾個馬弁,乘機器船趕往武昌湖廣總督衙門。
湖廣總督的正式稱謂是總督湖北湖南等處地方提督軍務、糧餉兼巡撫事,管轄的是湖北湖南兩個省的軍政大權,廣字是因為明朝時湖南湖北叫湖廣省而沿用至今,是個俗稱。
機器船抵達武昌時已經到了晚上,以納蘭和張之洞的關係,天黑覲見是常事兒,他帶著一個千總,一個師爺進總督衙門也算正常,但從人是見不到總督大人的,隻能在外麵候著。
正百無聊賴等著,忽然看到一個高個子洋人走了過來,普魯士藍軍裝,盤花肩章,高筒馬靴,配十九世紀最流行的八字胡須,耀武揚威,神氣活現。
劉驍主動搭訕:“威廉二世陛下的左胳膊好點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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