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抗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回村的路上遇到女神,他激動的無以複加,夢中多少次想好的台詞這一刻全都忘了說。
“回村麼,上車吧。”還是李玉落落大方,下車邀請眾人上車,季抗洪也不客氣,帶著爺爺和董事長上車,他倒是長了個心眼,介紹說武玉梅是自己的嬸子,過來走親戚的。
李玉在場麵上混了一段時間,眼睛已經很毒,搭眼一看就知道武玉梅不屬於農村,更不會是季抗洪的親戚,她也不點破,隻讓司機繼續往前開。
李玉一大早打了輛車回老家,是因為她媽媽病了,要帶去城裡大醫院看病,順路把三人捎上,前行了幾百米就到了村裡,先各回各家。
還沒到家,先看到一條搖尾巴的黑狗,這是去年季廣朝找人要的狗崽子,剛養到一歲,非常忠心,季抗洪摸摸狗頭,拿出半個饅頭來,黑狗叼起饅頭跑一邊挖個坑埋了,這貨還知道深挖洞廣積糧呢。
季抗洪把武玉梅安頓在家裡,他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房子院子實在是太破了,說家徒四壁都是抬舉,冷灶破鍋,還有一個躺在床上的病爹。
武玉梅見到這一幕很是感歎,她也是農村出來的苦孩子,但沒窮到季抗洪這個份上,她也明白為什麼這孩子如此賣力工作,是窮怕了,苦怕了,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裡。
這回勤王救駕有功,等回去就給他漲工資,再發一筆特彆費用於修繕房子,至少把屋頂的瓦鋪全了。
家裡好歹是通電的,季抗洪用熱得快燒了一壺開水用來泡茶,打開手機,給老易叔打電話,報個平安,再發個地址定位。
忙完這些,他坐不住了,一心惦記著李玉。
就連武玉梅都聽說過季抗洪和李玉的故事,對於年輕人的心思摸的明白,說沒什麼事了,你去忙你的。
季抗洪就真的顛顛跑去了李玉家。
李玉家很困難,她爹有病,還有個拿不出手的娘,村裡人都知道,李玉的娘是他爹撿來的傻子,一個原本長得很清秀的南方人,誰也聽不出口音是四川還是雲南,正常的時候也不能乾活,不正常的時候就得拿鐵鏈子拴起來。
說來也怪,就是這樣一對夫妻,居然能生出李玉這麼標致的女兒,隻能說老天爺會搞惡作劇。
李玉回到家裡,媽媽的病就好了,不再發瘋吵鬨,乖乖吃飯,當然需要女兒來喂才行,李玉端著稀飯拿著調羹,一勺勺的喂給自己蓬頭垢麵破衣爛衫的母親,喂幾口還拿出手帕給媽媽擦擦嘴。
“大叔,李玉在家不?”是季抗洪來了,他特意去村口小賣店買了一盒中華煙,一包不值錢但是看起來好看的禮物,膨化食品豆奶粉啥的。
李玉的爸爸接了煙,一努嘴,就自顧自的乾活去了。
季抗洪站在門口,看著李玉給瘋媽喂飯,早上的陽光打在娘倆身上,如同鑲上了一層金邊,李玉穿的乾淨而時尚,頭發順滑,臉蛋白皙,與瘋媽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正是這對比讓季抗洪感動莫名。
李玉是個善良的女孩,是真正的女神。
聽到季抗洪上門,李玉也不矯情,讓他自己搬個凳子過來坐,一邊喂飯,一邊聊城裡的事情,聽著一雙小兒女的聊天,瘋媽咧著嘴笑了。
遠處縣鄉公路上,三輛車開過來,車上坐著的是賴亞林的團隊,這邊季抗洪的手機剛開機他們就收到信號,本來就在附近轉悠的他們迅速趕過來。
賴亞林的人脈很廣,一個電話打到縣裡,通過縣委領導聯係到沙河寨鄉主持工作的書記,書記又安排了村主任在村口迎接。
一行人會合,握手寒暄,上煙,簡單道明來意,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反正是來找季抗洪的,村主任頭前帶路,跟著季家的破屋就去了。
季家的黑狗警惕心很強,看到陌生人走近,還以為衝著自己的半塊饅頭來的,嗷嗷狂吠起來,季廣朝聽見動靜,爬上牆頭一看,頓感不對勁。
老家夥不是凡人,十六七歲就出國輸出革命的牛逼人士,真論起輩分來和格瓦拉都差不多的,早就看出端倪,他問武玉梅,是不是在躲什麼人。
武玉梅說是的。
“他們找過來了。”季廣朝淡定道,“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動不了你。”
武玉梅不敢亂跑,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但也不太相信這個看起來有些孱弱的老者,她急忙給季抗洪打電話,給易冷和小紅打電話求援。
轉眼前一群人到了門口,發現大門緊閉,村主任上前敲門,就看到季廣朝出現在牆頭上,居高臨下道:“村長,你個狗日的來乾啥?”
“我來有點事,你先把門打開。”村主任和季廣朝家有齟齬,是關於扶貧款的問題,積怨很深,平時是絕對不會登門的。
“趁我沒生氣之前,趕緊滾。”季廣朝說。
“大叔,我們來找個人,一個女的,叫武玉梅,在你家麼?”賴亞林團隊中的小頭目是個懂事的,即便是遇到這種不講理又很菜的農村老頭,能不動粗還儘量彆動粗。
“我家啥人都沒有,你們趕緊滾蛋。”季廣朝軟硬不吃。
“老頭,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隊伍中的莽撞青年忍不住了,上前踹門,咣當一聲,門從裡麵閂上了,踹不開。
“你再踹一下試試。”季廣朝從背後摸出一個泛白的帆布兜子,裡麵裝了四枚白把黑頭胖乎乎的67式木柄手榴彈。
“不炸死恁這些王八羔子,老子不姓季!”季廣朝摸出一枚手榴彈,嫻熟的擰開蓋子,把導火索套在小拇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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