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被子彈封鎖在電梯裡出不來,好在有兩個死人充當沙包擋箭牌,他喝令保鏢拿起槍幫自己,一個保鏢壯起膽子拿起衝鋒槍,連開保險都不會,也怨不得這些人,警校裡不教ak47操作的,不喜歡槍械的人,也無法無師自通。
“彈匣!”易冷喝道,不會開槍,做彈藥手總可以吧。
被他紮死的兩個家夥頸動脈往外噴血,電梯裡血流成河,已經成了人間地獄,保鏢們人高馬大虛有其表,嚇得不敢動,還是角落裡的印度外賣員幫易冷拿出了背包裡的東西。
背包裡有不少猛料,裝滿子彈的三十發彎彈匣,以及82式手榴彈啥的,帶著這麼多軍火八成是來交易,而不是來巷戰的。
但現在就打成了最慘烈的巷戰,易冷用新彈匣磕掉空彈匣,拉機柄複位,繼續潑灑彈雨,同時命令三哥按一樓鍵,這會兒最該做的不是硬剛,而是逃命。
可是電梯被打壞了,停在三樓哪也去不了,於是他又讓大家出了電梯往另一個方向跑,戰鬥中的要訣就是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首先不能留在原地挨打。
一個長點射打過去,對方暫時被壓製,保鏢們連滾帶爬出去,地上的血太滑膩還摔了一跤,一身的鮮血。
背包客中槍,彈藥也所剩無幾了,隻能尋找出路,旁邊就是馬殺雞,女人們看到闖進來的血人,嚇得尖叫不止,四散奔逃。
四九和季廣朝踹門進了炮房,被槍聲嚇到y的賴亞林正在提褲子。
“有人要殺你,跟我走。”四九抓住賴亞林的手往外拖,剛出門就被背包客用槍逼住,退回房中。
四樓上,兩個便衣顧不上樓下的密集槍聲,先招呼屋裡的嫌犯,一通怒射之後,屋裡沒了動靜,小心翼翼進去查看,發現房內兩人中彈身亡,都是二十來歲年輕華裔男性,手中的槍械是3d打印的自製貨色。
便衣打電話向上級彙報,同時持槍從防火通道下樓,正遭遇從電梯裡逃出來的眾人,便衣迅速縮回去,朝下麵開了一槍。
易冷回了一個短點射,忽然明白,樓上是最先開槍的人,於是質問對方是什麼人。
“西九龍重案組!”樓上喊道。
這是一個港片裡常見的龍套單位,出現在此時此處也算是合理。
易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自我介紹了,短路了幾秒鐘後說我們是熱心市民,正在和壞人駁火。
這話鬼都不信。
……
馬殺雞炮房裡,兩個背包客狼狽不堪,都掛了點彩,一人持槍警戒,一人把小型純淨水桶從飲水機上拔下來痛飲一氣,又在腦袋上澆了一通。
屋裡本來麵積就很小,擠了六個人不堪重負,四九、季廣朝、賴亞林和按摩女都蹲在牆角,心思各異,現在他們是人質,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隻是搞不懂,為啥有人拿著槍搶馬殺雞,這能搶到多少錢,有這能耐應該去搶運鈔車,或者乾脆去搶李家啊。
隻有賴亞林明白,槍手很可能是衝自己來的,但是為啥見到自己還不動手呢。
樓下警笛大作,最先趕到的是衝鋒隊和軍裝巡警,先將街區封死,等待飛虎隊來了再攻堅,西九龍總區的高級警司正在趕來的路上。
麵包車裡,司機已經被擊斃,身旁全是散落的彈殼。
兩個槍手明白已無退路,絕望之際,不知道誰的手機響起了音樂:“恭喜你恭喜你,好心得好報~”
四九緩慢拿出手機,背包客搶過來砸得粉碎。
是易冷打來的電話,電話沒接通,再打沒信號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手下被人控製了。
簡單推算,樓裡起碼四股人馬,易冷是最弱的一方,隻有他自己能打,他完全可以舍棄了這幾個累贅單槍匹馬去搏殺,可是為啥要這麼做呢,
局麵很尷尬,整棟樓裡充斥著莫名的危機,全都是拿槍的猛人,悍匪和警察分不清楚,就像是黑暗的叢林中行進,見人就開槍總沒錯,但是歸根到底,這裡不是無法無天的世界,打錯了人而你又僥幸沒死,是要承擔責任的,所以采取守勢才是最好的選擇。
炮房內,季廣朝在勸說兩名悍匪投降,他的口音對方根本聽不懂,一個人聽的急眼,端槍頂住了季廣朝的胸口,然後就看到這個不怕死的老頭做了一個舉動,捏住槍管慢慢往上移,挪到自己腦門上。
“往這兒打,彆浪費子彈,單發就行,你調一下快慢機。”季廣朝說。
對方低頭去看快慢機的時候,老頭子也不知道哪來的蠻力,竟然一把將槍拽了過來,大吼一聲繳槍不殺!
另一人遲滯了半秒鐘,舉槍反抗,季廣朝的槍先響,近五十年沒摸這玩意了,用起來還是那麼的嫻熟,清脆的點射將對方穿透。
易冷聽到槍聲衝了過來,隔著牆喊話,確認季廣朝已經掌握局勢後,終於放心。
現在就隻需要堅守了。
又過了十分鐘,飛虎隊終於到了,在防彈盾牌的開道下進入南泰大廈,已經沒什麼需要他們做的了,隻有一些掃尾工作。
現場駁火上百發子彈,死亡六人,可謂大案。
傷者也不少,救護車停滿,一車車的往外拉人,因為大廈內部的隔斷是用木頭和合成材料做成,所以流彈跳彈造成了一些傷害。
拿槍的人是要被拘捕的,易冷先被飛虎隊押走,季廣朝和四九也被拘留,賴亞林就沒啥事,他屬於無辜群眾,和其他人一起上了救護車,他的臉被飛濺的玻璃傷到了。
同車的還有一個送外賣的印度小哥。
救護車開到附近醫院,司機下車走到車後方開門,發現車裡兩名醫護昏迷,一名傷者被斬的血肉模糊,另一名傷者不知所蹤。
人潮人海中,印度小哥背著快遞箱步履匆匆,箱子裡是一把血跡斑斑的廓爾喀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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