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燈也沒變,還是向沫去上海出差在剛開業的宜家買的。
牆上還掛著兒童畫,沒錯,暖暖小時候確實學過繪畫。
有一瞬間易冷懷疑自己穿越了,自己出差回家,向沫帶暖暖出去看電影了,馬上就會回來,還給自己打包了一份炒飯。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了,不是穿越,這也不是自己的家,而是有人住在自己的家。
他迅速進行檢查,廚房裡的灶具碗碟餐具是陌生的,洗手間裡的毛巾洗化用品是陌生的,臥室裡的床罩也是陌生的,但床還是當年自己買的。
而床邊放著的嬰兒床,也是暖暖小時候用過的!
易冷清楚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裝修工人正在拆裝潢,家具也都不見了,這會兒又都回來了,就離奇。
從包裡摸出手套戴上,開始搜集線索,專業人士乾這個太利索了,很快就明白了咋回事。
他從書房抽屜裡找到了一些證件複印件,書架上的金融書籍扉頁上有名字,電腦裡更是裝了很多這個家庭的信息資料包括合影在內。
住在這裡的一家三口,就是上回被騙的那家人,男的是企業中層,女的是銀行櫃員,典型的外地在近江打拚的兩口子,拚儘六個錢包付了首付,背負著二百多萬的貸款,結果被騙的血本無歸。
知道他們拚,沒想到拚成這樣,趁著官司拖延,居然又住進來了。
可以想象,得知房子歸屬權有問題之後,這兩口子心態崩了,房子沒了,放貸還得繼續還,關鍵是還懷孕了,結婚好幾年一直沒懷上,房子剛買了就懷上了簡直雙喜臨門,轉眼就發現這應該叫禍不單行,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後來又發現事主對打官司討回房子並不積極,他們就試著撕下封條回來了,還讓工人把裝修複原,丟到樓下的一部分家具也抬回來,本來是打算全部砸掉重新裝修,全部買新家具的,現在不敢投錢了,就這麼湊乎住著吧,住到哪天算哪天。
這麼一住,就是一年多。
這事兒不該如此,再可憐也不能強占彆人家的房子不是,易冷決定等他們回來,他沒打算欺負人,甚至踱步到廚房,看到蔬菜和冰箱裡的肉,還忍不住技癢起來。
黃皮虎的本事又回來了,易冷簡單炒了幾個家常菜,番茄炒蛋,虎皮青椒油燜茄子,煮了個雞架,還燒了一鍋紫菜蛋花湯,係著圍裙忙的不亦樂乎。
直到開門聲響起。
女人先獨自回家,進了門看也不看,把鑰匙和包掛起來,脫下風衣,朝廚房方向喊道:“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說著趿拉著拖鞋走到餐桌旁,還撚起一塊嘗了嘗:“喲,廚藝長進了啊,哎,不是說周末才吃雞架的麼?”..
一轉身,陌生的男人端著盤子站在麵前,笑容可掬的。
女人呆住,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她終於恢複了一點理智,首先這不是入室盜竊,竊賊不可能這麼大膽,也不會在家裡炒菜。
“你是冷曙光老家來的?”女人問道。
“我兄弟說鑰匙在門口墊子下麵。”易冷答非所問。
女人鬆了一口氣,看來確實是老家來人了,昨天和老公通話時還提了一嘴來著,可是為啥人都來了,老公卻沒提前通知自己一聲。
她拿出手機給老公打電話驗證,沒打通,自嘲的笑笑,說非洲那邊時常沒有網絡,要不是工資比國內高三倍,說啥也不會讓老公過去吃苦。
“我兄弟從小就有責任心,現在有家有口的,更得是頂梁柱,對了,弟妹,孩子咋樣了。”易冷看了電腦裡的資料,知道男人是做基建的,目前在西非工作,家裡孩子生下來就有病,病曆掃描件一大堆,掙幾個錢不是交房貸就是給娃看病,所以連雞架都舍不得吃。
提到孩子,女人眼裡就淚光閃閃,說在醫院已經住很久了,孩子姥姥陪著呢。
“老家親戚這回能幫多少?”女人問道,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中閃著希冀的光。
易冷忽然覺得這個臨時起意的惡作劇沒意思,本來想收回自己的房子,卻又下不了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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