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冰使了個眼色,簡小天悄悄按了藍牙開關,藏在包裡的攝影機開始工作。
“人呢?”易冷問。
“在外麵。”
“帶進來。”
兩個馬仔押著一個靚仔走了進來,靚仔嘴角有血,桀驁不馴,長得有點像言承旭,有一種粗獷的帥氣,肌肉也挺發達,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的貴公子呢,懂行的一眼就明白,這是個會所男模。
“叫什麼名字?”易冷問。
“斯蒂文。”男模答道,一副傲然不屈的樣子。
易冷看看白宇,白宇會意,一耳光抽過去:“你爹媽給你取的名字!”
“段豪。”男模惡狠狠答道。
馬仔奉上一張證件,是段豪的港澳通行證,確實是這個名字,而且籍貫還是江東某縣,算是老鄉了。
易冷問道:“按本地規矩,應該怎麼處置?”
白宇說:“從斬手腳到活埋,都有,隨老大的心意。”
易冷有些犯難,這是他作為三槍會龍頭處理的第一個具體事務,很考驗人,處理不好,威信就崩了,處理好了,那就是犯罪,這邊攝影機可還拍著呢。
他忽然有點生氣,氣白宇給自己找難題,但這事兒也怨不得人家,忠心耿耿的下屬,遇到這種事情不可能裝看不見,及時報告,才能把惡劣影響降到最低。
事情很簡單,良叔的老婆田正妹消費了這個叫段豪的男模,在香港富婆消費鴨子很正常,隻要不被老公發現就沒事,偏偏田正妹帶著段豪在酒吧裡喝醉了鬨事砸東西,酒吧又是白宇罩的,所以就鬨到了龍頭這裡。
白宇不敢難為田正妹,隻將段豪抓來,按照規矩是要弄死弄殘的,但易冷下不了這個狠手。
此時段豪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隻以為是鬨事砸東西被黑社會抓住敲詐呢,他說我田姐是大人物,你們動我,就等於找死,你們放過我,田姐會給你們錢的。
易冷問他:“你和田姐睡過?”
段豪說:“當然了,我可是鴨王,客人點我,不就是為了那點事麼,田姐老公不行,寂寞乾渴,經常來我們這消費,伺候過她的人很多,又不止我一個。”
易冷眼前出現了良叔的身影,頭頂大草原綠油油。
他勾勾手讓白宇把耳朵湊過來,安排了幾句話,白宇點點頭,押著鴨王段豪走了。
向冰八卦心使然,很想問問到底怎麼處置的,但是看易冷臉色不善,硬是把問題憋在肚裡。
晚上,易冷拎著一瓶酒,獨自敲響了良叔房間,他們家在香港有豪宅,住的少就租出去了,來港就住酒店,這是一個套房,田正妹在裡麵不出來見大兒子,隻有良叔陪著陌生的兒子喝一杯。
“還是去酒廊吧,說話方便。”易冷說。
父子倆來到酒店頂層的酒廊,客人很少,氛圍靜謐,很適合推心置腹。
“田姨找了個鴨子。”易冷說。
“我知道。”良叔很平靜。
這回易冷沒話說了,隻能戰術喝酒。
“小泰也不是我親仔。”良叔說,眉宇間並沒有什麼不悅和憤恨。
“您這肚量,遠超凡人。”易冷吹捧了一句。
“這是命運對我的捉弄,或者說懲罰。”良叔點起一支雪茄,陷入回憶,“我在緬甸戰場受了很重的傷,你懂的,正妹是我一個好兄弟的馬子,小泰也是他的種,兄弟不在了,正妹和小泰,我就接管了,她願意做什麼事,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彆太過分,或者被人騙就行。”
話不多,信息量很大,即便說的隱晦,易冷也能猜到,在和吳文芳有了這一對雙胞胎之後,良叔受傷,而且受的是下三路的重傷,失去了生育能力,甚至性能力,這對一個男人是致命的打擊,所以秘而不宣,甚至還故意製造出桃色緋聞,以此掩蓋真相。
田正妹是兄弟的女人,小泰是兄弟的兒子,良叔照單全收,也解釋了為什麼放著那麼多選擇不要,非娶田正妹的原因,良叔這人,義薄雲天!
既然不能同房,那麼田正妹在外麵偷吃也就是可以諒解的了,隻要彆被渣男騙走家產,玩幾個鴨王算什麼,那叫消費。
易冷真的無話可說,五味雜陳。
“把這件事處理乾淨。”良叔說。
“已經處理好了。”易冷說。
“你說的造船廠的事情,爸爸可以讚助一部分。”良叔說,“這些年來,我投資了許多房產,深圳的房價漲得我怕怕,總覺得哪一天會崩盤,陸續脫手了一部分,手上有一點點現金,存銀行利率太低,又不敢炒股,不如拿給你投資做生意。”
小泰不是親生的,吳德祖植物人,良叔目前就這麼一個兒子,血濃於水,他唯一信任的也隻有這個兒子了。
“一點點是多少?”易冷忍不住問。
“十億。”良叔伸出兩根手指交叉。
深圳的一個地主,提供了十億人民幣的流動資金,這筆錢就足夠把江尾造船廠斷裂的資金鏈給續上了。
關鍵時刻還是親爹靠譜啊。
“我想抱孫子了。”良叔徐徐吐出煙霧,向兒子提出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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